怪物殺死那些人的時候,他隐藏在彌漫的霧氣後那漠然冰冷的眼神,和現在他略微帶了些冷淡的神色漸漸重合了。
林語正這樣想着,卻不料白栩忽然側臉看向他。
“您為什麼一直盯着我看?”白栩輕輕彎了彎唇,淺灰色的眼眸看上去格外深邃。
他眼睛裡似乎帶了點笑意,那讓林語頓時感到輕松了些。
林語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看上去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白栩那雙灰色眼睛凝視了林語片刻,而後說:“你也是。”
“你看上去,像是經曆了什麼事情。”
面對白栩那可怕的觀察力林語難得地沉默了一下。
“我并沒有變,變的是你。”白栩笑了下說道。
白栩的話讓林語陷入了緘默。
他真的變了嗎?
林語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真的變了。
自從他做了那些莫名奇妙的夢以後,自從他得知自己的記憶可能有一些問題以後,他的潛意識就在告訴他,他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在林語的意識之中,他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從小到大,他的生活就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平淡無奇,他成績普通,在人群中的表現也總是普普通通,他不善言辭,沒太多朋友,但也不至于真的社恐到無法和人交往。他社恐的狀況也是普普通通。他也有自己的喜好的動漫人物,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并沒什麼特别。
但是有時候他卻會感覺這一切平淡就像是虛僞的假象,在那看似平靜的湖面下,隐藏着太多的波濤洶湧。
真正的他……
林語察覺到他的心性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某種變化。
他多了一些自己之前沒有的冷酷和堅韌,就好像他體内有另一個自己在潛移默化地改變着他。
林語分不清這究竟是好是壞,但是目前,他也隻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
玫瑰園還是和以往一樣的美麗。
血色的玫瑰在晨曦的微光下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白栩帶着林語走近了在玫瑰園中心的牢籠。
林語出現在牢籠的瞬間,一道黑影卻從他們身後刺來。
白栩當即反手一堆。
銀光閃過,兩人交手了一招,地面激起層層塵土,玫瑰花瓣被突如起來的飓風吹得零散飄落。
這是第一次,林語看清了執法監管者的樣子。
那是一個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色中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黑色鬥篷,巨大的黑色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他微微低着頭,叫人看不清他的相貌。隻是兜帽下不時會露出一點蒼白的肌膚,可以看出這家夥大概也還算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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