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很不成功的見面,也是他們四個所曆經的最尴尬的飯局。
顧深因此把這家酒店徹底列入自己的黑名單,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對它門口的碩大招牌都有着深深的陰影。
就這麼彼此靜坐了十分鐘,顧楚軒有些忍受不了這種難言的尴尬。他好歹在商場上混迹了幾十年,将世故圓滑這一套玩的很溜。
他端起紅酒杯,優雅的小酌了一口,跟兩個半大小子打商務腔,“不用再多加介紹了吧,你們應該很熟。”
何止是熟,摸也摸過了,親也親上了,恨不能熟到骨子裡去。昨天還差點當着你們的面上演了一幅活春宮,結果你現在跑過來問我我們熟不熟?
顧深側目咬牙切齒的看着他老子,覺得他跟顧楚軒上輩子不是搶了對方的媳婦兒就是捅了對方全家,而且這些混賬事大概率還都是他幹的。沒點兒深仇大恨他這輩子絕對不會給人當兒子還曆經對方給自己甩出的九九八十一道難關。
比唐僧取經還他媽不容易!
見沒人理自己,顧楚軒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好賴他還算有風度,見這話題沒引子,迅速調整方針,将話頭隻對準一個人。
他朝着許柯颔首微笑,像個極度和善的紳士,“小柯,聽說你是4月26号生的?那你比顧深要小,以後估計得叫這小子一聲哥了。”
這話一落,許柯的臉色仿佛更白了一點。顧楚軒又細細回味了一下剛才出口的那句話,自認為說得沒毛病。他徹底不知道該怎麼救場了,隻能朝吳憐看過去。
吳憐從開始到現在沒吃過一口東西,她小心的注意着兒子的臉色,生怕許柯會掀桌子走人。
察覺到顧楚軒發過來的求救信号,吳憐低低叫了一聲,“小柯?顧叔叔跟你說話呢。”
許柯從窗戶外面收回目光,他沒聽見顧楚軒說了句什麼,就聽到吳憐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垂下眸子,低低“嗯”了一聲,聲音悶在鼻腔裡,不仔細聽都聽不清。
這下就徹底冷場了……
“怎麼,”顧楚軒眼神和緩的看了許柯一會兒,緩聲笑道,“我聽老師說你們在學校裡關系很好,現在這是不太适應麼?”
“我知道你們當同桌當了那麼久,現在突然告訴你們你們以後會當兄弟,這事兒太突然了,你們一時間還沒緩過勁兒。”
顧楚軒像個循循善誘的獵人,每一句話都說的又緩又慢。他在生意場上打拼了那麼多年,很會擺弄說話的藝術,“其實我們本來也沒想這麼急,但是因為昨天那件事情,我和你媽媽才下定決心讓你倆盡快見個面。小柯,我知道你這孩子從小不容易,你要是不嫌棄,以後就把你顧叔叔當親爸爸。”
這一句話恰好紮到了許柯的心裡,他從小就學會了該如何頂天立地,“父親”這個詞離他太過遙遠且陌生。
就是因為從沒得到過,當這種東西一出現在生命裡就會格外誘人。
但他壓根張不開口去回應什麼,哪怕是一聲小小的“嗯”都嗯不出來。坐在對面的顧深存在感太強,他實在做不到對他爸爸允諾承認什麼。
這個人為什麼非得是顧楚軒呢?
許柯斂下眸光,有些難過。
顧深臉色很難看,在拼命壓制着火氣。他放下筷子,朝後一靠,嗤嘲道:“你連自己兒子都沒照顧好,有什麼資格去當别人爸爸?”
這話一出,坐在桌子上的另外三個人都愣住了。
“顧深!”顧楚軒緊緊皺着眉,“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說的究竟是不是胡話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顧深對着顧楚軒向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轉過臉來對着對面那個眉目清秀的女人,一時間神色有點複雜。顧深知道就沖着她最基本的身份,他就說不出來刺人的話。
“不好意思阿姨,”顧深站起身,很難得的用一種低聲下氣的語調沖人說話,“我脾氣有點沖,但絕對不是針對您。”
顧楚軒瞪着這小子,看不懂他這先發作後道歉的操作。吳憐更是有點受寵若驚,驚訝的看着顧深,很懵圈。
顧深欠了欠身子,又說:“但我還是希望您能慎重考慮一下和顧楚軒先生的關系,他根本沒有你看到的這麼好。簡而言之,我覺得他壓根配不上您。”
“我先走了,你們慢用。”
顧深說完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就推開包廂的門走了。背影很潇灑,看都沒看幹瞪着眼的顧楚軒一眼。
“我這是養了個什麼玩意兒?”顧楚軒閉了閉眼,他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幹了不少缺德事,這輩子的現世報才來的這麼快。
總之,那天晚上他們不歡而散。
顧深直接失蹤了幾天,白天不去上課,晚上連首府壹号的房子都沒回,不知道去哪個狐朋狗友家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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