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人選塵埃落定,薛婉也跟着松了口氣。
又過幾日也不知沈淮安到底做了什麼,孔夫人噤若寒蟬地帶着孔貞赴了某位王爺孫子的洗三,被韓三娘碰了個正着,一回來便給薛婉寫了封信,讓丫鬟捎給芷荷,又輾轉兩日,才到了薛婉的書案上。
“人是瘦了點,但精神瞧着不錯,一個勁兒叫我跟你道謝,改日給你下帖子,咱們一起聚聚。”
韓三娘文采十分一般,寫信猶如唠家常,薛婉看過以後卻笑得十分愉快,又提筆寫了回信,并一個荷包,叫芷荷給送信的丫鬟。
“大小姐,三皇子那邊可是沒指望了?”春櫻認真問道。
薛婉心中暗笑,小丫頭年紀不大,野心倒是不小,一心想去王府呢?
“那并不是個好去處。”薛婉低笑,“日後不必再提了。”
她隐約記得今上身體并不硬朗,多年積勞成疾,離駕崩已不遠了。
後來,李昭勉強坐穩帝位,後宮卻被各路權臣塞了滿滿當當的女人,前朝後宮的争寵,鬧出不少人命官司,當時的皇後葉六娘也被連累,連掉了兩個胎兒,傷了身子,不能生育。
薛婉前世時,隻聽說過這些事,卻并不在乎,這輩子她和葉六娘相識,見她不必遭這個罪,心裡也替她高興。
二人正說着,芷荷打簾子進來,笑道:“照奴婢說,還是葉公子好,貼心又溫柔。”
春櫻也跟着點頭:“對對,還是葉公子好。”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牆頭草。”薛婉失笑着搖了搖頭。
芷荷卻俏皮地眨眨眼:“奴婢可不是與小姐開玩笑呢,是實實在在您得選一個了!”
她說着,将一封信遞到薛婉眼前,隻見上面寫着薛小姐親啟,落款是一個沈字。
字迹鐵畫銀鈎,看似是男兒書寫。
薛婉微微蹙眉:“是誰給你的?”
芷荷将書房的門關上,才湊到薛婉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方才奴婢出門,在外頭被一個小厮攔下,說他是沈将軍府上的,叫沈忠,要我把這封信轉交給您。說來,沈将軍與小姐也是數面之緣呢。”
薛婉看着手中的信件,臉上的笑意頓時漸漸冷了下來。
芷荷見薛婉臉色不對,忙伸手去抓信封:“大小姐若是不想看,奴婢去把它撕了。”
“等等。”薛婉回過神來,神色淡淡,她把信遞給春櫻,“念給我聽。”
春櫻見薛婉神色不對,心裡惴惴不安,忙看向芷荷,卻見芷荷搖了搖頭,也是摸不着頭腦,她們極少見薛婉這般的态度,倒不像是緊張或羞澀,反而是真的生了氣。
春櫻咬了咬唇,硬着頭皮撕開信封,臉上頓時一紅,信中滿篇都是傾慕之意,寫的深情缱绻,纏綿悱恻。
“大小姐,奴婢實在念不出來。”春櫻無奈道。
薛婉見二人俱是忐忑的模樣,不禁失笑,是自己反應太大了,倒吓到二人了,隻是這封信素來是她心中隐痛,她原本以為這輩子不會經曆,未料到竟還是遇到了。
“可是沈淮安的信,約我尋合适的機會相見?”薛婉問道。
春櫻無辜地點了點頭。
“燒了吧。”薛婉淡淡道。
“為何?”芷荷瞪大眼睛。
“這并非沈淮安所寫。”薛婉淡淡說道。
許多年前,她還記得,收到這封信時,滿心的滾燙。十五歲的少女,正是懷春的時候,被一顆年輕的心愛着護着,捧在手心裡,沖破禮教的束縛,情意綿綿的表白,這大約是誰都抵抗不了的。
更何況,沈淮安生的那般好的皮囊,即便隻是個百夫長,她也依舊願意跟随他浪迹天涯,哪怕她直到婚後,才恍惚間發現,她是被妹妹算計了。
這封訴相思的情書,根本就不是沈淮安寫的,這封信是張氏假造的,她總共送出兩封信,一封給薛婉,一封給沈淮安,再在相國寺給二人一個邂逅的機會。
而後,他們一個腼腆無知,一個羞澀難言,竟稀裡糊塗的,都以為是對方表白,暗定下終身。
那之後,他們又見了一回,便被“偶然得知”的薛平堵在那裡,隻能一張蓋頭将這事揭過去,為了遮醜,婚禮過後,薛婉便雖沈淮安到了邊關。
此去經年,他們各自保存着那封情書,直到有一回沈淮安醉酒,抱着她細細說起往事,薛婉卻隻覺如墜冰窟。彼時她才知道,原來這封信根本不是沈淮安送出去的。
這世上竟就有這樣兩個蠢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們是一對生活在謊言裡的夫妻,真真假假,彼此都以為對方更愛自己,卻原來最初的最初,誰也不曾付出過真心。
“大小姐,這……這不是沈将軍寫的”見薛婉兀自上神,芷荷開口,小心翼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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