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一夜未眠,亦泠也沒換來一絲靈感。
晨間她虔誠又莊重地坐在鏡台前,掏出了所有首飾逐一研究,依然一所獲。
就這麼絞盡腦汁兩三天,亦泠最終決定放棄掙紮,還是聽謝衡之的,在簪柄上镌刻螭虎紋。
人家高低是個狀元,即便審美俗套老氣了些,總要好過束手無策的自己。
何況螭虎形似龍,有神武與權勢的寓意,雖沒有新意,卻有敬意。
于是亦泠便讓錦葵尋了些精妙的螭虎紋飾花樣,她自個兒親自拿了紙筆臨摹。
如此一來,也算出自她手了吧?
待圖紙幹透,亦泠望着上的紋飾,左右琢磨一番,确實再其他點子,便不得不帶上金簪一同送往東宮。
因心中有鬼,在着沈舒方傳喚的間隙,亦泠忍不住盼着流程再繁瑣些,好讓她晚點兒将自己拿不出手的東西拿出手。
誰知沈舒方聽說是她來了,立刻免了那些繁文缛節,叫人徑直把她帶了進。
當亦泠踏入正殿時,沈舒方已然候着她了。
“這種小事派個人送來便好了,姐姐怎麼親自來了?”
“娘娘的事情哪有小事,臣婦不敢怠慢。”
說話的同時,亦泠躬行禮,“臣婦太子妃娘娘。”
“你我之間還如此多禮就是外了,快些坐下。”
沈舒方的語氣與以往并不同,音卻帶了點兒嘶啞。
亦泠擡起,果然沈舒方面帶病容,即便上了妝也遮不住。
“娘娘病了?”
“偶感風寒罷了。”
沈舒方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不亦泠多問兩句,反倒關心起了她的子,“你當初落水傷得那麼重,今日又格外冷,一路來還好吧?”
“宮裡的太醫醫術精湛,臣婦除了夜裡偶爾咳嗽,已沒有大礙了。”
寒暄到這裡,亦泠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而平日裡來健談的沈舒方也好似興緻不高,垂不知盯着哪裡,莫出了神。
既然如此,亦泠不得不獻醜了。
她讪讪拿出金簪和自己臨摹的圖紙,遞沈舒方,“太子殿下尊貴比,臣婦左思右想,不敢失了敬意,所以……”
亦泠沒有底氣,說話的音自然也不大,并沒有及時将沈舒方拉回神。
直到東西進入視線了,她的目光才驟然聚焦,沒亦泠說完便笑着接了圖紙。
隻是她展開一看,最近的笑容莫有些僵硬。
僵硬了一會兒,她又努力眯看了半晌,絞盡腦汁的程度和亦泠不相上下,終于體會到了這紋飾的妙處。
“這螭虎紋看似簡單,實際筆勢裡奧妙窮,每一道紋路其首缥缈其尾遒勁有力,窮工極巧非常人能比,不愧是出自謝夫人之手。”
亦泠:“……”
倒也不必。
不看着總算是糊弄了,亦
泠也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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