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我好害怕。”憋了這麼久,她終于在這一刻放聲哭了出來,“我夜夜都夢見亦昀,他渾身是血,他說他好疼……”
“沒事的,還能喊疼就沒事!”
秦四娘拍着亦泠的背,眼眶也跟着紅了,“前年我大哥被困在回赫山裡出不來,我也做夢聽見他喊冷,這不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嗎?沒事的!亦昀沒事的!”
可惜秦四娘的安慰無濟于事。
後院其他人聽見亦泠的哭聲,也放下針線,揉起了眼睛。
已入了正月,當是萬物複蘇的新春。
但赤丘苦寒,依然呵氣成霜,樹木枝幹光秃,在風刀中挺立。
在一個凄冷的清晨,一位面生的軍中使者帶着數封家書踏進了岐黃堂。
見着卓小娥,他問:“妹子,謝夫人可在?”
卓小娥不知道他嘴裡的“謝夫人”是誰,正迷茫時,亦泠從後院跑了出來。
“是我。可是有我的家書?”
使者躬身行禮,随即從包裹中掏出了一封信。
亦泠接過後立刻打開,跋山涉水而來的信紙已經不平整,上面也隻有寥寥幾行字——
天冷加衣。
甚思。
吾與亦昀俱安。
-
正月十八,赤丘大軍挺進三百裡,直搗北猶王庭。
北猶可汗領兵相戰,鏖戰月餘,北猶兵敗,可汗攜其家人遁走。
三月初一,被林大将軍領精兵于努山擒獲,并俘虜北猶王室十餘人。
北猶可汗見勢窮力竭,當即請降。
然大梁聖上今年身體每況愈下,已卧病在床數月,這議和的聖旨比預計中晚了許久,四月中旬才抵達北猶。
四月一十,赤丘大軍在北猶完成了納降儀式。
北猶舉族北遷七百裡,向大梁稱臣納貢,并派遣使者至上京請罪。
四月一十三,赤丘大軍撤出北猶。
五月初十,大軍越過回赫山脈,再次回到了大梁領地。
彼時赤丘才迎來了真正的新春。
天亮得越來越早,天氣也炎熱了起來。
沒人知道大軍什麼時候進城,這一日清晨,所有百姓齊聚赤丘北城門,箪食壺漿以營将士。
與七個月前送行的離愁不同,今日的赤丘城門人聲鼎沸,敲鑼打鼓,不少附近的文人墨客聞訊而來,準備吟詩作畫記錄這凱旋時刻。
當大軍馬蹄聲臨近,旌旗獵獵,迎風招展,歡呼喝彩聲沸反盈天,鼓樂齊鳴,與大軍馬蹄聲、兵器碰撞聲交相輝映,聲震長空。
沖鋒陷陣時先鋒兵奮勇當先,凱旋時也由他們走在最前頭,受着百姓們的敬意和感激。
可惜去時浩浩蕩
()蕩的先鋒兵陣,回時隻有寥寥可數十餘人。
亦泠站在人群中,很容易就看見了亦昀。>>
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他遭北猶的壯馬踩踏,内外俱傷。
如今雖然已經恢複了八成,走起路來,依然能看出略微的遲緩不便。
亦泠看着他興高采烈地揮着雙臂歸來,眼淚像失禁一般止不住。
還好她擠不進前排,步行的亦昀也看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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