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連關無絕也覺着這樣下去不行。
再不抓緊睡一會兒,若是教主召見他,萬一精神狀态太差失禮了可怎麼辦?
雖然說教主親自召見陰鬼的可能性實在渺茫,更大的可能是派個人來把玉佩收走完事兒,可……可萬一呢?萬一中的萬一呢?
——不行,越想越睡不着!
輾轉許久還是難眠,關無絕隻好放棄,耐心等一個結果。
無論是教主願意見他,亦或是來人把玉佩收走,亦或是他終于撐不住昏睡過去……都可算是結果。
再後來,薛獨行與單易都從慶功宴回來了,關無絕還死人似的縮在那角落裡。那陰鬼面甲被他卸下來倒扣在地上,遮去了被教主抹去劃痕的地方。
門主已歸,關無絕卻沒有拿着雲長流給他的玉佩,去為自己消除殘鬼的身份。
這算是他一點私心,畢竟薛獨行看到這意義非凡的玉佩後,十有八九不會允許這東西繼續落在一介陰鬼手裡。
多隐瞞片刻,就能假裝從這溫涼玉佩上多貪片刻教主的溫度。關無絕很樂得這麼騙騙自己。
……顯而易見,他這時候的确已昏了頭了,根本就沒想過萬一玉佩被收走,而他又失了殘鬼刻痕百口莫辯,那該怎麼辦。
關無絕就這麼從晚上一直等到次日下午,居然還真給他等到了。
教主傳令下來,真的要見他。
從地上爬起來的瞬間,關無絕便發現自己當真是多慮了。如今他别說不困不累,反而似乎比出戰時更有精神。
他一邊利索地将面甲往臉上戴一邊搖頭苦笑,心說就這麼透支下去,等見完教主回來,說不得要大病一場了。
不過……管他呢,當然是先見了教主再說。
他這麼個将死之人,多看一眼賺一眼呐!
關無絕就這麼胡思亂想着,表面鎮靜至極,而心内卻歡欣至極地走出了鬼門,與那株朱砂梅擦肩而過。
等他走下鬼門外的那段山路,更壓抑不住心内的悸動,又怕惹教主等的不耐煩,連走這幾步路的時間都覺得浪費起來。
正欲按陰鬼素來的作風,直接隐了身輕功過去,卻忽然見前頭走來兩個燭陰教衆。關無絕隐隐聽其私語,是在贊歎昨夜教主的武功,他忍不住想細聽,步伐便稍慢了一慢。
就這一慢,出事兒了。
他竟聽見其中一個教衆道:
“看咱新教主這麼厲害,難道傳說他曾孤身入無澤境磨砺五年……也是真的?”
“如今想來定是真的了,此前我還不信呢!”
隻不過是教衆私下裡随口兩句猜議,可落在關無絕耳中,卻如晴天霹靂一般!
仿佛心口被重錘狠狠地一砸,關無絕猝然踉跄兩步,竟險些站不穩,面甲下淡色的唇顫抖不止。他勉強繞過那兩教衆的視線,消去氣息隐在樹後,腦海裡卻一片混沌,亂糟糟的耳鳴響得尖銳。
孤身入無澤境……
磨砺五年……
心脈舊傷驟然一陣被擰緊了的絞痛,關無絕冷汗涔涔地咬緊了唇。茫然間,城外戰場重逢時的雲長流忽然又撲入眼前。
……教主還是變了的,變得更加冷漠疏離,寡言少語,連昔年那點柔軟被打磨成冰劍般的鋒利。
可他本以為,那隻是面對來犯者的殺意所緻!
怎會、怎會是這樣!?
關無絕隻覺得天旋地轉。在鬼門那五年,他一直把雲長流當作心頭那點支撐自己的執念。本以為少主擺脫了劇毒纏身的厄運,未來總該光明坦蕩,潇灑快樂……
哪想到,在自己一遍遍幻想着長流少主在過着怎樣的好日子時,他所心念的人竟也在受傷流血、嘗遍苦難!
一想到雲長流竟孤身在那石壁後的機關陣裡受了五年的苦,關無絕隻覺得心都快碎了,千萬種酸楚咬得他惶惶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再怎麼心疼懊喪,那五年的時光,也是追不回來了……
那兩名教衆緩緩從他十幾步走過去,并沒有發現陰鬼的存在。他們的感慨還在繼續:
“可這位長流教主的性子也未免太仁善了些,你瞧前幾日教内諸位大人對教主那般冒犯,若是老教主,嘿!不用下令,早就自己抄鞭子打上去了。”
“可不,尤其是左使大人……啧,我方才從養心殿附近路過,那劉左使和教主又吵起來了,聽說是就這回三門五派的俘虜該如何處置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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