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辰,養心殿内冷冷清清,隻有雲長流獨自坐在教主寶座之上,下面卻沒一個人來。
雲長流面色沉靜,很有耐心地坐在那裡等。
過了大半個時辰,漸漸有人來報:鬼門薛長老身體抱恙起不來床,刑堂劉堂主愛妾難産脫不開身,信堂趙堂主的老娘突然風倒地,藥門關長老自己試藥吃錯了藥……行吧,最後那個還真的可能不是假話。
“……”
雲長流疲倦地雙指抵上眉心,好看的薄唇緊繃成一線冰冷的弧度。
昨晚他一宿未眠,黎明時分拟好的谕令如今正在面前的案上工整地碼着,本是準備向各堂下達的,可惜了。
溫楓氣的渾身發抖。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自孩提時便把息風城護在心上,恨不能為燭陰教嘔心瀝血的長流少主,曆經無澤境五年的苦楚從死地歸來,繼任教主後第一次發号施令,竟會遭到全教上下這樣的侮辱。
“教主,他們……他們欺人太甚!”
溫近侍咬牙切齒地罵了句,看看那些借口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分明便是帶着濃濃不屑之意的敷衍!
若是雲孤雁尚在位,這樣的大不敬之罪,足夠将每個人都淩遲處死個五遍。
溫楓心内酸澀,他又怕雲長流難過,忙柔聲勸慰道:“……不過教主也不必生氣,溫楓這便去煙雲宮,老教主定會為您做主。隻需懲治了這群狂徒,教内的人便不敢再輕視于您……”
雲長流沉默地垂下冰涼的長眸,向近侍輕擺了擺,示意不必。
他心如明鏡,這群人定是早就商量好的,來給他這麼個下馬威。
這些堂主門主一個個自恃功高權重,在教内威望又高,才敢如此放肆。目的正是想以此逼迫他向父親求助,好叫雲孤雁重新掌權。
而雲孤雁執意做出一副徹底退位不管教事務的姿态,便是為了給長子施展的會。若是雲長流此時往煙雲宮求助,卻是要辜負了父親的苦心了。
雲長流便忍不住暗歎,燭陰教成立時間并不很長,到底不比那些武林世家與正道門派規矩嚴整;父親素來行事狂傲不羁,更帶得這一幫下屬也恣意妄為。能鎮住這群人的,唯有雲孤雁那種鐵血段,若是被他們認定成軟弱無用,任你天王老子來勸亦是不服。
可問題是,如今門五派合圍在即,難道他還能在這時大開殺戒以立威麼?
雲孤雁留下的這幫下屬,狂歸狂,那也都是息風城裡的得力幹将。他若是都給折了,叫誰來打接下來的這一仗?
雲長流坐在空曠的養心殿内,久久不語。
忽然,殿外傳來腳步聲,似有人與殿外燭火衛交談幾句,被引進來了。
隻聽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刑堂蕭東河參見教主。屬下延誤時辰,自知罪過,還望教主寬恕。”
養心殿内,雲長流回神。教主與近侍對視一眼,均沒想到這時候居然還會有人來。
雲長流啟唇道:“進。”
進來的是個俊朗的青年人,着一襲寶藍圓領長袍,至少乍一眼看去年紀絕不過十。他一進殿便跪拜參見,禮數倒是做的十分周到。
雲長流記得這人,似乎是幾個月前剛被提上來的刑堂副堂主。沒想到刑堂堂主都沒來,這個年輕的副堂主居然一個人來了。
這時候大殿内就人,很是尴尬。雲長流也不講究什麼虛的了,擡叫他免了禮,很直白地問:“你家堂主都不聽本座傳召,你來做何?”
卻見那姓蕭的青年裝傻充愣:“我家堂主不是家愛妾難産——”
“……”
雲長流居高臨下籠着寬袖,視線冰冷地晲着他。
蕭東河很是無奈地收了聲,他摸了摸頭,放棄般地歎道:“唉……教主恕罪,其實屬下本也不欲來的,劉堂主也不許我來。”
說着他又笑了笑,沒奈何地聳肩道:“隻不過,我看這所有人居然都不肯來,就覺着……萬一教主您真有什麼重要命令要下達,連個聽見的人都無,這不得誤了事兒麼?思來想去,還是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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