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東河剛才眼睜睜見着教主吐血昏迷,他也後怕的厲害,心裡本是暗自後悔的。
可是有的人天性就是吃軟不吃硬,現在給溫楓這麼一說,他反而一陣火氣沖頭,忍不住抱臂倚着牆,反唇相譏道:“什麼叫不清醒了?溫楓,我知道你自幼跟随教主長大,可你想偏袒也得講道理!”
“這不是偏袒!”溫楓聲音一下子高起來,急切道,“那都是逢春生的作用……今天教主為護法連命都能不要了,你還要怎麼樣?”
蕭東河歎了口氣:“可是教主至少也得知道實情吧?唉……如果當年教主知道無絕究竟傷成什麼樣,八成就不舍得把人往外頭趕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你瞞着他!”
“我真是想不通。都知道你向着教主,可是看你和無絕交情也不錯啊,你就真忍心看他這麼白受苦!?”
溫楓被左使說的猛一下愣住。
那神情又痛又惶,看着竟像是被當胸狠狠捅了一刀似的。
但他很快就收攏了心神,冷淡地道:“……算了,那你還是當我偏袒好了。反正……”他咬咬牙,梗着脖子,“反正溫家人一輩子隻知道效忠雲氏,我是教主近侍,其他的不管。”
蕭東河俊朗的一張臉陰沉下來,卻怒極反笑。他上下把溫楓一打量,點點頭,“行啊你,想放狠話把我氣走糊弄過去是吧?你當我這個刑堂主是吃幹飯的,看不出這裡頭有大問題?”
說罷,蕭東河猛一揮袖,眼裡幾乎要往外竄着火,指着内室的方向低吼道:
“告訴你!我是燭陰教左使。就說屋子裡那兩位昏着的祖宗,一個是我教主,一個是我好友,再連帶一個站我眼前的近侍大人,你們這幫人任哪個出事我都不能不管!”
“說吧,那天卧龍台上你是怎麼回事?”
“那個阿苦究竟是什麼人?”
“關無絕他到底在折騰什麼?”
“而你這個教主近侍又在瞞着什麼!?”
自蕭東河第一句開口,溫楓便心神巨震,一雙烏墨色的眼珠盯着他就不動了。
左使劈頭蓋臉地幾句追問下來,溫楓的嘴唇都有些發青,哆嗦着說出的卻是:“什麼都沒有,左使不要自己胡思亂想,想審案子你刑堂多得是。”
蕭東河目光逼人:“那我問你……你自幼随侍教主,怎麼可能從來沒有見過教主的藥人阿苦?可那日在卧龍台上,分明是你問無絕這人是誰!”
溫楓道:“時隔已久,阿苦容貌有變,我沒認出來。”
“那你又為何對阿苦發難!?”
“藥人卑賤,配不上教主。再者,教主心屬護法,這誰都心知肚明——”
蕭東河忽然沉默了一息,然後再度開口:
“一年前丹景少爺意欲奪權,可他也從未想要害教主的命。按規矩,本該先禀過教主再經我刑堂定罪,無絕為何非要當場殺他不可?”
溫楓道:“我不知道。”
“我還是不信以教主的心性真會失控至此。你老實說,關無絕受碎骨的時候,是不是身上還有其他教主不知道的傷病!?”
溫楓道:“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
溫楓道:“和你無關。”
蕭東河真真是被溫楓氣的想揍人,拳頭揚起來又放下,最後狠狠指了指白衣近侍的鼻子:“你!你可給我等着!等我查出來揍不死你……還有關無絕那小混賬,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說罷,左使憤然一轉身,再也不回頭徑直離去。
溫楓始終昂着頭,脊背挺得又硬又直,像一顆倔強的竹子。
他雙眼直勾勾地看着蕭東河的背影逐漸遠去。
終于,蕭東河轉出了藥門,那一身藍袍徹底消失不見。
溫楓陡然往後軟了一步,靠在牆上往下滑,直到跪坐在地上。
他頹然彎下身去,就像翠竹被折成了兩段。
“……”
溫楓猛地雙手掩面,手背的骨節青筋都凸起,幾絲散亂的發就無聲地垂了下來。
他弓着身子喘息不止,肩膀聳動,看着像是在哭泣。卻沒有泣聲傳出,也沒有淚珠落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鬼王被動了封印之後 是不想死[網遊]+番外 輪回:達舒爾之魂 穿成戒指怎麼破+番外 仙道第一小白臉 掐指一算你必遭大難[穿書] 全家都是大佬,唯有我是個奶媽 驸馬的心眼子八百個 犟種的戀愛 鬼仙道 絕世皇子掉落我的空間 鬼見我都覺得刺激 我用物理降妖除魔+番外 為她破戒!她被墨爺輕吻溫柔輕哄 我在獸世當米蟲 情感缺失的我找了個狙擊手女友 你繼續演[重生]+番外 神仙的退休生活 穿成霍格沃茲的畫像 快穿:驚!她又變态盯上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