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同寶珠比?寶珠是長房嫡女,她是二房妾生女,縱使記在福晉名下,兩人能是一樣的?玉姝的出身底下奴才都知道,因為馬齊隻得這一個女兒,對她當真好,奴才有心也沒法編排什麼,府上沒其他姑娘要攪和也沒餘地。縱使沒刻意封口,她一開始也不明白自個兒不是額娘親生的,後來偶然得知,心裡的不平就整個轉化成惡意,她覺得自己受的委屈都有了解釋,為啥都對堂姐好而不疼她,因為她不是額娘親生的,就連兄弟們也隻會敷衍她,得了好東西全往長房送去。這樣的轉變發生在玉姝五歲那年,之後情況越來越嚴重,她滿心嫉恨壓根藏不住,最先發現的是索綽羅氏,索綽羅氏觀察了些日子,覺得不能放縱,就去找了馬齊福晉。她們有心想扶正玉姝扭曲的人生觀,總不得其法,同她講道理她不耐煩聽。二房的還沒放棄,長房這邊,馬斯喀就發話了:“誰閨女誰教去,你做什麼去操那個心?直接把她同咱寶珠隔開就完事。”雖然府上大小事都聽索綽羅氏安排,不代表馬斯喀就沒權威,他不說什麼也罷,隻要他開口,基本就拍闆定了,沒得商量。索綽羅氏也想過,寶珠不是頂頂聰明的姑娘,還經常反應慢半拍,倒是不用擔心她被帶壞,就怕玉姝瘋起來對她做什麼。直接隔開是簡單粗暴些,一了百了也挺好。這是玉姝七歲那年的事,後來堂姐妹二人少有碰頭,索綽羅氏偶爾會問起,馬齊福晉總是搖頭。富察家姑娘少,托生在這家就是享福,嫡支旁支加起來這一代所有姑娘裡頭最不可理喻就是馬齊府上這個。直到上屆大選,馬齊覺得他找到了問題的根源,玉姝的親娘就是董鄂家的,與三福晉以及四貝勒府那位格格同族,是庶出。董鄂氏活着的時候倒是沒做出太失格的事,跟了馬齊三四年,瞧着挺正常,沒想到她把不正常全留給親閨女了。康熙三十七年,馬齊就得出一個結論——娶妻要慎重,納妾也不可輕忽怠慢,白嫖也不能找董鄂家的,隻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落地就是個天生腦疾。要是個閨女還好,養她十幾年,然後努力一把将她嫁給死對頭,讓她禍害别人去。要是個兒子,那完了,縱使分了家你還得給他擦屁股,否則搞出事來也要牽連到你頭上。這麼看,馬齊覺得他還是幸運的,未來大有可期。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問皇上求個恩典,撂牌子讓玉姝回府自行婚配。問題在于馬齊的臉皮沒他大哥馬斯喀那麼厚,幹不出去南書房哭求這種事,他同福晉商量過,福晉也說哪怕去求了恩典可能也不好使,玉姝明擺着同寶珠杠上了,她不認命,隻怕她在宮裡學規矩那陣子就要出昏招,就是不知道她挑中了誰。照常理說,最有可能是太子,太子深得君心,遲早要登基為帝,要想壓過寶珠,挑他最好不過。因為胤禟瞎胡鬧,非要去圍觀腦殘,玉姝借機相中他了。哪個少女不懷春?一見鐘情主要看臉,胤禟不僅容貌俊美,還是堂堂貝勒爺,他額娘是皇貴妃,這些條件加起來,在玉姝心裡他比太子半點不差。更重要的是,他是寶珠的夫君,能從寶珠手裡搶過他的寵愛,隻要想想就爽,整個身心都在戰栗。沒過幾日,她靠着給宮女塞錢,尋了個機會偷溜出去,将胤禟堵在去翊坤宮的必經之路上,請他移步說有話講。一般說來,遇到這種情況就該拔腿走人,别搭理她才好,胤禟不僅停住腳步,還跟她去了假山後面,胤禟把玩着手裡的貔貅挂件,讓她有話直說。玉姝就羞答答的表明了心迹,表示可以效仿娥皇女英。她以為哪怕胤禟癡戀堂姐寶珠,也不會對愛慕自己的美人太過分,畢竟這是件很長面子的事,拒絕之前也會暗爽一把。胤禟的确勾唇笑了,反問說:“心悅我?甘願為妾?”他這反應讓玉姝看到希望,臉上羞意更甚,正要颔首,就被一個大力撞在身後的山石上,同時感覺脖子被掐住,完全呼吸不上來。掙紮之間她看到胤禟的表情,滿是譏諷,那眼神就像看一條狗,嫌惡不加掩飾。玉姝幾欲窒息,她伸手想掰開胤禟死死扣着的手指,卻用不上勁兒。她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招惹了不能惹的人,她滿心後悔,後悔自己太沖動,同時惱恨看走眼相中這麼尊煞神,玉姝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這時候,胤禟松了手。他松開手的同時,玉姝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胤禟沒多看她一眼,摸出一方手帕慢條斯理的擦着,将右手全擦過一遍,這才不疾不徐将帕子疊起來,放回去之後笑眯眯對玉姝說:“說句真心話,爺多看你一眼都欠奉,跟你移步過來也就是想提醒一句,你要勾誰憑自個兒本事,别拿我福晉做筏子,你這樣我很困擾,困擾到想讓你徹底消失。”他越是溫聲細語玉姝就越害怕,她恨不得抽死對胤禟一見鐘情的自己,什麼翩翩佳公子,這分明是個披着人皮的厲鬼,陰狠毒辣不擇手段。就在宮裡他也敢掐秀女脖子,玉姝方才就感覺自己活不成了,胤禟不是在吓她,是真想看她斷氣。她一個勁兒點頭,眼淚啪嗒啪嗒掉,還捂着嘴不敢哭出聲,她臉上脂粉全花了也顧不得,隻希望今兒個能有命脫身。她這麼配合,胤禟深覺滿意,走之前還說:“那我這做堂姐夫的就祝福堂妹覓得佳婿,待你大婚,定當厚禮添妝。隻是你記得,有事沒事都别邁我貝勒府的門檻,别去找我福晉訴說你偉大的姐妹情。”玉姝感覺整個喉嚨生疼,胤禟早就撒了手,窒息的感覺卻沒遠離她,她還是點頭,不停的點頭,胤禟說什麼都應,隻盼着能趕緊送走這煞神。胤禟沒多待,把話說清楚了擡腳就走,隻要别把心思動寶珠身上,玉姝格格想做什麼要算計誰他都能愉快的看戲。讓她搞點事才好,近來也太風平浪靜些。玉姝當真怕了,不敢再對胤禟動任何念頭,同時收斂起對寶珠的恨意。她眼下鬥不過,她要忍耐。她把目标放在太子身上,等太子登基,有的是機會把今日所受屈辱還給他。玉姝羞怯怯嬌滴滴的出來,回去這一路卻是藏頭縮尾,生怕讓人看到這一身狼狽,待回到廂房内,她靜坐了好一會兒,緩過來就梳洗一番,換了身領子高些的衣裳,想将脖子上的指痕藏起來,卻收效甚微。瞧着胤禟留下的指痕都淤青了,玉姝趕緊抹上藥膏,想着暫時不往外跑,希望這痕迹能早些褪去,眼下是熱天,要是褪不掉就麻煩了。同她相比,胤禟沒半點緊張,也不怕她藏不住把事情捅破了。在宮裡,沒有任何事能瞞過皇阿瑪的眼,胤禟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知道。果不其然,當日他就被梁九功帶去乾清宮,父子聊了兩刻鐘,胤禟神清氣爽出來。康熙倒是沒多說啥,就問他:你這麼能耐你福晉知道不?傳胤禟過來之前,康熙就弄清楚前因後果了,也挖出不少事。他知道寶珠是個稀裡糊塗過日子的,讓胤禟收斂些别成天搞事,人家好歹堂姐妹,面子總要過得去,讓外人看笑話多丢人。不愧是當爹的,一下說到點子上,胤禟不得不服。不過他嘴上不認慫,還幸災樂禍讓當爹的盯着點,省得人轉身一個霸王硬上弓,太子二哥名節不保被迫納妾。康熙滿頭黑線,随口回說玉姝格格這麼有上進心也好,正好驗一驗胤礽的定力。落定打死康熙也想不到,胤禟鬧這一出最後坑的不是太子,而是他。當然太子的确是玉姝在勾搭胤禟失敗後的首選,可惜近來太子挺忙,進宮的時間極少,她散出去許多錢财也沒尋到好機會,眼看着時間不多,索性心一橫,咬牙換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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