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同意了木如月出門的請求。蔣将軍不是迂腐之人,從不信什麼災星之說,也很樂意自己的兒子能夠找到一個玩伴。
木城其名,源于其四周皆靠山林,溪澗崗溝,水滿渠溢,因此城中百姓多植果樹為生。方入大街,便見琳琅滿目的水果攤子,果香濃郁。恰逢林鐘時節,桑果、荊桃、酪梨、嘉慶子……幾乎每個攤上都有。
“可有想吃的?”
木如月起先搖了搖頭,在王府雖不受待見,可吃的喝的趙氏不曾缺她一點。
她走到一個攤子前,指了指那桑果道:“我想吃這個。”
一路走來,嘴裡确實有些無聊,她最愛的就是桑果了,怎麼都吃不膩。
蔣榆為她買了一些。
他們就這樣一路走着,木如月一直東張西望着。她也曾見過這樣熱鬧的場景,隻是後來聽多了百姓對自己的議論,她就很少出門了。尤其近一年,她從未踏出過母妃住的院子。有時趙氏也怕她會不會憋悶出什麼病來,所以趙氏盡量在院子裡陪她,隻有逢年過節王府裡有些待人接客之事實在離不開她這個“王妃”時,她才難得出院子打理那些瑣事。
木如月想起母妃為了她犧牲了自己本該擁有的幸福生活陪着她困于那方院子,她知道父王是愛母妃的,卻因着自己每每都忍住沒有踏入那院子看望母妃,隻有母妃出去時,父王才會同她說話,但那時候的母妃卻不願搭理父王的。木如月明白,二人的關系這般僵持,根源在自己。
她心中時不時便會生出心疼和愧疚——這一切,皆因自己是命定災星。母妃曾說過,她不會害人。可如今看來,她已經害了母妃了。
有許多次,小小的她竟産生了輕生的想法,但那想法剛冒出芽來,便會被母妃溫柔的呼喚聲拉回現實。
木如月突然止住了步子,沉下了眼簾,那停在半空的桑果也重新回到了油紙袋中。
“怎麼了?不好吃嗎?”蔣榆停在她身旁稍後的位置,關切地問道。
從王府到這裡一路上,木如月都心事重重,此刻她臉上的郁結之氣更深,蔣榆有些擔心。
小人兒擡起頭,眼眶不知何時變得紅潤,嫩紅的唇瓣發出悠閑的聲音:“沒事兒,剛吃到一個酸的果子。”
說着,她把油紙袋遞到蔣榆面前,示意他嘗一嘗。蔣榆愣了一會兒,沒有推拒。
他們來到一處湖邊,微風正盛,湖面泛起陣陣漣漪,一小女孩正吆喝着“賣花”。
木如月走過去,不自覺觀察起她來,從樣貌上來看,她應該和自己一般大,雖然穿着破爛的衣衫,臉上也粘了些污泥,卻掩蓋不住她的清秀之氣。木如月望過去時,她也正笑吟吟地注視着自己,她的眼瞳很深,很黑,木如月與她對上的那一刻,心跳不禁加快了些。
她蹲下身子,花香味兒更加濃烈了,味道浸染了女孩兒的四周,襯得小小的她更加美豔動人。
“小姐,買一朵吧!”女孩兒的聲音嬌滴滴的,令人聽了便會生出憐惜。
“我想要這個,紅色的花。”木如月擡頭,拿起花籃裡一朵珊瑚赫色的花道。
“好。”蔣榆爽快地付了錢。
臨出門前,蔣将軍給了他比平常還要多的錢,囑咐他要帶着木如月吃好喝好玩兒好,如今錢袋裡的錢還沒怎麼花出去。
蔣榆拉起蹲在地上的木如月,從她手裡拿了那朵花,小心翼翼地為她戴在了鬓間。
“小姐生得真美,這花真襯小姐。”
賣花女并非假意誇贊,今日木如月穿的是一件洛神珠色的襦裙,盡顯嬌嫩,配得此花,又透了些清冷,二色互相調和,恰到好處,且她本就生得千嬌百媚,便如花兒那般含苞待放,嬌羞亦不失高傲,五歲已竟如此,一路走來,也引得不少人的目光。
蔣榆望着小美人兒,羞怯地将頭扭過一邊。
湖岸忽然傳來吵嚷的聲音,原是有人落了水。大家都忙着救人,有的跳了水,有的在岸邊叫喊着。二人不知緣由,反應過來時,已被人群擠散,待蔣榆回頭去尋木如月時,卻又聽有人大喊:“落水啦!有個小姑娘也落水啦!”
蔣榆慌慌張張跑過去,岸邊隻剩下他方才為木如月戴上的那朵珊瑚赫色的花。
人群中,他大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卻沒有着落。他回賣花女處去尋,卻隻見到賣花女的花籃。他重新又趴到岸邊去呼喚,哭求着路人幫幫他,路人皆安撫着他。
許久,人終于被打撈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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