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顔垂下眼眸,隻靜靜聽李耀講着。
司安年總忙于公務,為縣裡的大小事務操勞,這一點,沒有因為顧卿顔的到來而改變。可因為顧卿顔,他的倦容更深了。
李耀每回去送飯,都能看見他站在閣樓上望着顧卿顔的房間。
“主子既挂念,為何不去瞧瞧顧姑娘?”
那時的李耀深知主子的煩心事多來自顧卿顔,因此也對她蒙上了一層不屑和嫌惡。卻不忍主子獨自站在風口,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你可曾,這般挂念過一個人?”
司安年的反問讓李耀有些不知所措。
“主子,我還小。”
司安年笑了,“我倒忘了,你這般年紀,應是不曾有的。可為何,我如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已時時刻刻在思念一個人了呢?”
“主子說的,是顧姑娘?”
“是啊,顧卿顔,”司安年望着那房間裡的影子道,“你現在,一定不想見到我吧!”
李耀不曾想過那位顧姑娘在主子心中竟有如此份量,當時的他也不能理解。主子這樣的人物,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偏偏瞧上一個嫁過人的啞女。且這啞女,似乎并不領主子的情意,真是不知好歹。
後來李耀慢慢了解了顧卿顔,明白了司安年為何如此喜歡她。他突然覺得兩人不能再般配了。可自那日騎了馬回來,主子就一直郁郁寡歡,廚房送去的飯,他也沒怎麼動。送飯回來的人說主子最近似乎不太高興,李耀一下就猜到是因為顧卿顔。
隻是他想着他們之間的事别人不應當插手,他便沒有問。
“姐姐,我從未見過主子那樣的表情,失落,難過,疲憊,所有不好的心情都在臉上和身上,最近主子消瘦了不少,還感了風寒……”
顧卿顔立即又轉過身,“他病了?”
李耀見她這般,心裡莫名覺得開心,點頭應道:“他不讓我和你說他的事,每回叫我過去,隻問我你吃得好嗎?睡得好嗎?還有,心情好嗎?”
顧卿顔才悟過來,怪不得李耀每日裡都要問一遍自己的睡眠,還以為是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主子命我從鋪子裡買了些安神的香,”李耀看向香爐,說是若遇上你心情煩悶時,便點上為你助眠。還有,每日裡送來的吃食,雖姐姐說了随意,主子還是希望姐姐能吃得開心快樂些,日日吩咐廚房變着花樣地做。每日裡先送到他那兒嘗了,他覺得好吃了,才給你送來。好姐姐,主子心中惦念的隻有你,你為何就看不見呢?”
顧卿顔被問住了,她為何看不見?初入司府時她總有千般愁緒,因而失眠嚴重得很,事實上,在徐家時便如此了。郎中給她瞧病時并未對她說這些,估摸着司安年隻叫郎中說給他聽了吧。的确,這爐子裡的香也是後來才有的。而每日裡的飯菜,顧卿顔隻以為他費了心,不曾想卻如此費心。
顧卿顔驟然覺得有些什麼東西闖入了心中。自那日草場回來後,顧卿顔再沒見過司安年,一如初來司府的時候那般。顧卿顔知道他怕是不想見自己,想着這樣也好,否則自己也不知如何面對他。況若借此叫他死了心,對他是好事,卻不曾想,他竟因此生病了。
她的思緒還在司安年的病上,李耀一眼就瞧出來了:“姐姐若是擔心,為何不去看看主子?”
沒等顧卿顔說話,李耀挪開了後窗那處的盆架,推開了那扇窗,“姐姐,你看。”
顧卿顔走了過去,看見了那座閣樓。
此時司安年不在那裡,他病了,正躺在床上。
“那是……”
“那便是主子的住處,無數個日夜,主子都曾站在那裡望着姐姐的房間。”
顧卿顔一驚。
“姐姐還不知吧,現在這間房,才是主子的正經住處,将姐姐接回府前,主子便命人将他的物件搬到書房去了。”
“書房?”
李耀點了點頭,望向那閣樓,“那兒,本是間書房,閣樓是主子命工匠後建的。主子怕你不願意見他,便隻能偷偷看你。”
聽完,顧卿顔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向外走。
“姐姐……”
“我去走走,别跟來。”
李耀便站在窗邊盯着她的背影出了院門。
顧卿顔沒有去看司安年,她穿過花園來到了那棵梨花樹下。
雨散雲收,沖去了霧霭和灰塵,綠草散發出的清新的芬芳,直沖人的大腦。
那梨花兒被大雨沖得滿地花瓣,卻仍有許多留在枝桠間,未曾動搖,水珠順着枝蔓滑落,正滴在了顧卿顔的額間。
顧卿顔猛然覺醒,她想要去找司安年。一回頭,想見的人就站在花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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