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這會兒不同意了:“這不行。你得先說,咱們再吃。萬一你的事兒我幫不上忙呢?那你不是白請客了嗎?我不能白吃你東西的。”
墨衫男子笑了:“所以,如果我這事兒你不同意的話,等會兒這一桌子早點,你不打算吃了?”
“沒錯!”白灼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吧!”墨衫男子歎道,“既然如此,為表誠意,我先說說我自己好了。在下淵之,是清雁宗的人,常年生活在清雁山,偶爾下山來辦事。”
白灼茫茫然地點了點頭,口中喃喃道:“淵之。”
淵之淡淡一笑,道:“就是那個‘淵兮,似萬物之宗’之意。”
白灼一愣,頓時喜上眉梢:“你跟老君……咳咳……”莫名的咳嗽再一次将白灼的驚喜結結實實地給堵了回去。
兩次如此詭異的咳嗽,頓時讓白灼警覺到,似乎不能提及人間與天庭之事。
淵之趕緊給她倒了杯清茶,笑着說:“姑娘别急,慢慢說。”
白灼一口清茶下肚,還沒再度開口,那店小二便拖着大托盤來了。那上面擺滿了剛才淵之點的所有早點。白灼的眼神飄向店小二,她隻覺得自己的口水,快要控制不住了!
淵之瞄了一眼白灼的眼神,見店小二熟練地将兩人的食物分擺在他倆面前,他的嘴邊淡然一笑:“姑娘先吃。”
白灼不好意思地笑着說:“你也不必總是喊我姑娘了。我叫白灼,你知道的,我就是個媒婆。以後,你就喊我白灼好了,或者,白媒婆也行!我不介意的!”白灼說到這兒,再也控制不住嘴裡的口水了,也忘記剛才說過的話。她趕緊用筷子夾了個小籠包就往嘴裡送。
鹹香綿軟的小籠包裡,飽含着濃濃的湯汁。白灼一口塞進嘴裡,那湯汁瞬間在口中炸裂了開來,細嫩的外皮不需嚼幾下,便順着喉嚨滑入胃中。
“嗯!”白灼瞪大了眼睛,驚呼一聲:“好好吃哦!這叫什麼來着?”
淵之笑着喝了口豆漿:“小籠包。”
見自己看到美味就有些失态,白灼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故作淑女地舀了勺豆腐腦。這碗豆腐腦是鹹的,而且是辣的。裡面不僅加了蝦皮,還有紫菜,蔥花,鹹菜。一口喝下去,好似喝了美味的湯水,那微辣的感覺宛如跳動的音律,在白灼的口中歡悅不已。
白灼激動地想要拍桌子。
但她還是淑女般地微微一笑,對淵之說:“啊,你現在可以說了吧?要拜托我什麼事兒來着?”
淵之似乎有些遲疑,最終将手中吃了一半的三鮮包放了下來,看着白灼,定定地說:“想請白姑娘把你現在住的屋子賣給我。”
白灼的第二口小籠包剛塞進嘴裡,卻在聽到這句話時,震驚地差點兒忘記了吞咽:“啥?你要買我那個小破屋?”
第11章
淵之不好意思地笑了:“是的,我很喜歡你的那間小屋子。”
白灼更是震驚了:“我那小破屋裡什麼都沒有,你喜歡啥?哦,不,還是有點兒東西的。在屋頂那兒,靠後院門的地方,那上面有個破的蜘蛛網。”
淵之一怔,旋即笑了,皓齒微露,真誠地說:“雖然屋子裡沒有什麼,但對我來說,它不僅僅隻有這些。”
白灼更覺得奇怪了,她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說:“那還有什麼呢?”
淵之沉思了一會兒,說:“比如那裡的環境,它靠近西邊城門,對我平日裡進出方便。我們清雁宗就在西城門外的清雁山上。”
白灼總覺得,淵之這人所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可能另有其他隐藏的理由,而這個理由,恐怕是他不願對自己明說的。
猛然間,她想到之前在天庭上,玉帝對她說的話,目前是大越王朝初建,很多事情都是新的。既然如此,是不是這位新皇帝打算重建京師,重新規劃居民地呢?
白灼向來不是個藏着掖着的人,想到這兒,便直接脫口而出去問他:“我覺得,這隻是你的表層理由吧?是不是你有小道消息了?”說到這兒,她還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隻是,微笑後,她又忙不叠地塞了一口小籠包。
“什麼小道消息?”淵之一愣,完全沒料到白灼的腦回路竟然拐出了這麼一句問話。
白灼挖了勺豆腐腦,送入口中,感歎着美味鹹香後,又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微微湊過前去,說:“是不是皇上準備要重新規劃京師百姓住宅地了?我那間小破屋是不是準備要拆遷了?”
淵之:“……”
“如果是這樣,我就更不能賣給你了!”白灼自作聰明地拿起一個拳頭大的肉包子,咬了一大口,誰知,那溢滿鹹香汁水的肉餡兒個頭大,皮兒還薄,驚得她又大呼一聲:“這個小籠包比剛才大了許多,但怎麼這麼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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