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有些害怕,手指抓着棉被角把自己裹得更緊。水紅色的棉被,顔色鮮亮襯人,配上她一張勾人奪魄的臉蛋,顯得眉眼愈發的豔,就像開春桃枝上打苞的花。
仔細一想,李月秋反應過來陳立根發火的緣由了,一時有些五味雜陳。
這會各種生活作風抓的很嚴,姑娘家名聲最要緊,要不然流氓罪也不會這麼嚴重。上輩子她身體不好,和陳立根雖然沒走到一起,但兩人處對象的感情在那,她語氣不自覺的帶着理所應當的親昵,擱在上輩子沒什麼問題,陳立根反應不會這麼大。不過擱現在兩人的情況,她和陳立根親事已經沒了,即使她知道陳立根不會對她做什麼,她說的話也太不矜持了。
可陳立根這火發的也忒大了些,她呆呆的嘟囔,“我,我找你讨要,又不是找别的男人。”換成别的男人她不敢這麼說,早跑了,才不會乖乖的呆在這,而且她這衣裳還沒開始換呢,怎麼就随便換衣裳了。
陳立根聽罷皺緊了濃眉,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我不是男人?”
“……”李月秋霎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她不是說這意思,陳立根當然是男人,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她又不是沒眼睛,在她眼裡沒有比陳立根再男人的男人了,她看着陳立根,大概知道這人在介意什麼,讷讷的張嘴解釋道:“……你又不是壞人。”
“我是。”
陳立根咬着腮幫子惡聲惡氣的吐出兩個字,這村裡村外誰不講他是壞胚子,狗東西。他深深的瞧了人一眼,眼眸幽深像簇着冰,正隐忍住眼底的怒氣。
孤男寡女,屋裡頭就他們倆,不說屋裡頭,往這屋向外五六百米都沒有一戶人家,一個沒嫁一個沒讨,她一個清白身子的姑娘家怎麼就敢一點防備都沒有的在他的屋裡頭換衣裳。
把他當成啥了,啥叫他不是壞人?這是小瞧他,當他是沒種的軟腳孬貨?
陳立根腮幫子咬的緊緊的,仿佛是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這副樣子不曉得是在意被李月秋小瞧了,還是惱她一點都不會防備男人,張口就和男人讨衣裳,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怕?
一時,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沒合嚴實的門灌進一股冷飕飕的風,風帶着濕氣,拂到面上跟被冰渣子搓到似的,李月秋往棉被裡縮了縮,門口的陳立根這會終于動了,他大步走向屋裡的櫃子,草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重得像是石墩子砸到地上,仿若有一種要把地踩裂的聲勢。
他彎腰在櫃裡翻找,櫃子裡其實沒有多少的東西,隻不過東西擺的很亂,陳立根翻櫃子鬧出的響動大的驚人,咚咚咚咚的,聽得李月秋心驚肉跳,風聲鶴唳似的,生怕那櫃子幾下就被他折騰得散架。
半晌陳立根從櫃子裡拿出一套疊得整齊的衣裳摔到李月秋手邊,動作一點也不客氣,“以後再講這種話,我就和李爺說叨,讓他拾辍你一頓!”
……找爺爺?這怎麼找上家長了啊。
她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一有事就找長輩找家長,不聽話難不成還要讓爺爺拎起掃帚打她一頓?李月秋悻悻的撇開腦袋,心裡卻暗道:不過陳立根真是怪會知道怎麼拿捏自己的。
從小到大爺爺心疼她沒爹沒媽,一般李月秋犯了錯惹了事,爺爺不會上手直接揍,畢竟她是女娃娃,身體也不太好,比上不男娃娃皮實,自然不能下手揍人,而且爺爺也舍不得下那個手,村裡人都知道她家爺爺慣她,寵她寵得厲害,可爺爺心裡有杆稱,不會養孫女養得無法無天,有些事如果躍過稱了,那就說一不二,不管源頭是啥,不能幹就不能幹,陳立根要是真告訴爺爺,她被拾辍一頓都是輕的。
要是自己真挨打了,爺爺的棍子肯定不留情面……這麼想着,李月秋生氣的瞪了陳立根一眼,視線掃到放在手邊的衣裳,心裡蓦的一暖,還不是給自己拿衣裳了。
陳立根在村裡人的印象裡就是個比豺狼還要兇狠的人,名聲并不好,他打架揍人,力大如牛,若是再早幾年估計就是下牛棚的壞份子,外村的人對他的認知都是從桃源村傳出去的,好的話基本沒有,那些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帶來的後果讓他有時候随便一站,就會被人戳戳點點。
甚至于他性子寡言少語也被人說成了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人們已經在腦海裡有了關于他的想法印象,遠遠的看到他都會繞遠路躲開,有時他所做的善意也會被曲解成惡意。
李月秋水潤的眼睛泛起溫柔,心裡又酸又甜,她輕輕的哼了下,小下巴擱在膝蓋上,小聲嘀咕,“你欺負人,借你件衣裳都不肯,又不是不還你,我不稀罕,你拿走,我不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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