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面上雖未表态,内心卻對徐有貞起了戒備,認為他喜歡賣君自大,非可靠之人,從此逐漸疏遠。
帝王的态度變化,徐有貞亦有覺察,回去之後,他便召集心腹謀劃對策。
機會很快到來,石亨西征還京,當天夜裡,彗星見于危宿,狀如粉絮,色青白,拂拂搖動。這種星象,通常預示着兇兆,乃是上天示警人君,有奸臣當朝。
十三道監察禦史撰寫奏章聯名彈劾石亨、曹吉祥,列舉二人種種違法之舉,誰料奏疏還未呈上,便被曹吉祥安插在徐有貞身側的耳目告了密。
聽了奏章上的内容,石亨氣得直罵娘,隻是他一介武将,罵得再厲害也想不出法子,一個勁兒的催曹吉祥:
“你平日裡就像池塘裡的蓮藕,淨是心眼,現下人家都騎到頭上了,還不快想個招出來?”
“不要催。”
太師椅中的曹吉祥支着額頭,苦苦思索片刻,忽地擡頭,詢問自己的耳目:
“方才聽你講,他們參奏我們的折子裡,提到了一條罪名:冒功濫職,對不對?”
“對。”
“好,很好。”曹吉祥唇角輕勾,看向石亨:“你我翻身,全靠這四個字了。”
當下,曹吉祥與石亨連夜入宮,伏跪在朱祁鎮面前,痛哭流涕,由石亨出面訴說:
“臣等對萬歲一片忠心,冒死迎您複位,不料當今閣臣擅權,唆使禦史誣劾臣等,想緻我們于死地,萬歲明察呀!”
曹吉祥也還罷了,他堂堂武将,剛立了戰功回來,哭得宛如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不免令朱祁鎮動了感情,心有不忍,溫聲道:
“莫哭,你先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個誣劾法?”
石亨道:“他們将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添油加醋,給臣等安上各種莫須有的罪名,這也便罷了,臣等無非一死,他們最無恥的,是說臣等冒功濫職!萬歲,若我們迎您複位是冒功,那您的複辟之舉豈非名不正言不順?”
朱祁鎮瞳孔一震,面現怒色。
曹吉祥見他如此反應,與石亨暗暗對了個眼色,心頭一喜,已知計策成功。
如果僅僅哭訴二人被冤枉,朱祁鎮并不會在乎,可是若扯到複辟一事,便是紮到朱祁鎮的死穴,否定奪門之功,便是否定自己複位的合法性,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定會站到他們這邊。
果然,上方的帝王冷冷一笑:
“好,朕明日就看看,他們的奏章裡是怎麼寫的。”
次日,禦史們的奏章送達朱祁鎮手裡,看見上面的冒功濫職四個字,帝王大怒,一把将奏章擲于地上,當場下令,把那些禦史統統逮捕入獄。
在曹吉祥的授意下,錦衣衛在诏獄中對禦史們使用各種刑罰,想逼出幕後主使,奈何禦史們閉口不言,甯死不招。
見此情狀,曹吉祥便示意手下的錦衣衛指揮使門達上奏。
先前監察禦史曾上疏給朱祁鎮,控訴曹吉祥、石亨在河間縣霸占耕田一事,徐有貞與他二人不和,自然在朱祁鎮面前大大參奏了一把曹石二人,另有吏部尚書李賢,端正凝重,為被奪耕田的農民仗義直言,使得朱祁鎮心中天平傾斜,命令巡按禦史複勘侵占民田一事。
由此,李賢遭到曹、石記恨,這一次得着機會,除了攀誣徐有貞及其黨羽外,連李賢的名字也一起禀了上去。
徐雲中聽聞之後着急不已,夜深人靜之時,趁着無人注意,悄悄從側門進了長樂宮,向綠竹道:
“原本是要挑起曹吉祥和徐有貞的内鬥,誰成想李賢竟被卷了進去。他耿介忠直,心系百姓,是難得的賢臣,他不能死,得想個辦法救一救他。”
綠竹在殿内來回踱步,思索了片刻,問:
“他被逮入大獄了嗎?”
“還沒有,現在隻是錦衣衛那邊攀誣,據說石亨和曹吉祥正在聯絡六科給事中、十三道禦史,彈劾徐有貞、李賢。”
“他們這是借着萬歲近來不喜徐有貞,把李賢和徐有貞打成一派,讓萬歲厭屋及烏。”
“不錯。”徐雲中點頭,“我也想過在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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