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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三個條件（第1頁）

江如濟暗暗詫異，空海怎麼也在這，又何以會對雲垚子痛下死手？他情急之下想繞道空海前面攔截他，江如濟掌風迅疾，餘天淩以為他和空海一起來的，向他師父發掌，想緻師父于死地。他勃然大怒，勢如雷霆，劍鋒如雨，燦如銀花刺向他，他急忙側身避過，空海回身看到是江如濟，心想他在今天殺不成雲垚子了，隻能再等機會。

他運功内蘊，收手退後，江如濟也躍後數丈，立即停手站到空海身側，餘天淩依然追過去進攻，金雲骞冷眼旁觀，湫兒扶着雲垚子，直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空海面色陰沉，靜默地可怕，待到餘天淩的劍峰離他的眉心隻有毫末距離，他還一動不動，江如濟不得已抽出腰間紫箫擋回劍尖，道：“天淩，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快住手！我不想和你打。”

“你當然維護他，你們是一夥的，都是朝廷的鷹犬。你不信我，你問問湫兒，是不是他要殺我師父？”江如濟望了湫兒一眼，湫兒雙眸蓄着眼淚，抿着嘴唇，緊緊盯着他點頭，響應餘天淩的話。

江如濟聳然動容，湫兒一定不會對他說謊，但是他認識空海多年，又承其大恩，突然發生這件事，他還咬牙為空海辯解：“你何必說的這樣難聽，我相信空海大師也不想真的傷你師父，我會向大師問清楚，你師父傷的不輕，你先帶你師父治傷要緊。”

湫兒吃力地想扶起雲垚子，金雲骞見狀也跑過去幫忙，她沒想過為何她要跑過去，她的身體出賣了她的心，她想讨好雲垚子，得到餘天淩的歡心，不想雲垚子厭惡地狠狠甩開了她的手，“老道不敢勞駕郡主！”掙紮着起來，無奈沒有力氣，把個湫兒拉的差點又跌坐到地上。

氣得金雲骞嘟囔一句：“狗咬呂洞賓，還有力氣發脾氣，看來也不用湫兒扶喽！”看到餘天淩跑過來，背起師父，她才閉嘴，悻悻然地跟在後面，三人一道走了。

江如濟看着他們離去，湫兒沒和他說一句話，隻噙着眼淚回頭偷看了他一眼，久别重逢兩人卻沒有心思叙舊，江如濟見她和餘天淩走了，感覺自己多餘的很，他心裡歎了聲。

出于關心，他先問候空海，接着就沒有繞彎子，直接問道：“大師，餘天淩沒有傷到您吧！您究竟是因為什麼要餘大人的性命？是帝後的旨意，要您速拿餘大人歸案？”

空海看着他的臉，有些蒼白，能看出他很擔心這件事，他在等他說清楚來龍去脈，可惜，他不能告訴他，是因為要交換藥引。

“是不是帝後的旨意，老衲現在有口難言。少主該懂的，老衲奉的是秘旨。老衲和雲垚子沒有過節，少主不是去軍營，怎麼去而又返？又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江如濟對他沒有任何隐瞞，他伸出手腕給他看，空海見他手腕上的串珠幽幽地發着藍色電光，“比剛才黯淡多了，我也是無意間發現這核珠發光發熱，它本是靈物，我想會不會是想提醒我什麼，所有我就來這了，見到您和餘天淩的師父在交手。”

空海明白他不說是誰送的，又見他面頰微紅，這也不難猜，也不追問，低頭看向這珠子，面色卻有些變了，按理說這串珠子平平無奇，非金非玉，不過是顆顆古核，可這核桃色澤卻比那稀罕的玉石還要讓人着迷，仔細盯着看，空海倒有些暈眩，想必是得了仙氣的寶物。

看來湫兒姑娘來曆不凡，不然雲垚子怎麼舍得将此等寶珠輕易給她，她不知此物貴重，又轉手給給了如濟。

空海畢竟出家多年，對于這些珍貴之物也不甚放在心上，看過之後，他又擔心江如濟的身體，他殷殷問道：“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江如濟見他不說，心裡頗感失望，隻淡淡回道：“有勞大師關心，我一切都好，不過……”他停頓了下：“大師有所不知，雲垚子并非是謀害聖上之人，太子是雲霄子的丸藥所害，我那日親眼目睹，至于謀害聖上之人，我會盡快查出，大師是方外之士，若是相信晚輩的話，還請不要在尋雲垚子的麻煩，如濟感激不盡！天色不早了，不如如濟請大師一同下榻，秉燭長談？”

空海點頭答應，隻好跟着他去了。

雲垚子身上的傷口鮮血涔涔而下，餘天淩背着他，施展絕頂輕功，東竄一下，西竄一下，尋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裡面已經沒有人住，有床榻有鍋竈。

雲垚子躺下來，餘天淩運功給他止血療傷。雲垚子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想起被空海偷襲斷了肋骨，急怒攻心，咳嗽兩聲牽動傷口，劇痛不已。

“師父，我去找個大夫給你治傷。你在這裡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餘天淩來不及述說見到師父的喜悅，和這麼多天擔驚受怕，四處尋師的心事，他轉身像個風車般急旋到門外，“回來……”雲垚子招他回來，口唇顫動，聲音微弱至極。

金雲骞沒有進屋，在外面說道：“我去給你師父找大夫，再給你們找點吃的，我走了啊！”這時候，她待在這确實不合适，不如遠遠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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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兒也擁了過來，雲垚子連連喘息，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談身傷，卻拉着湫兒小聲道：“你去把那核珠要回來……”

湫兒以為師父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也不知道師父怎麼知道她送給江如濟核串，連餘天淩都不知道，餘天淩插話道：“師父，您說什麼珠子？”

雲垚子氣如抽絲，“我已被那和尚傷了要害，能活多久也看運氣了，有些事，你要聽好！等我死後，你要為我派做三件事，你可答應？”

餘天淩“哇”地一聲嚎哭出聲，和湫兒一起跪了下來，“師父，您養育我成人，别說三件，就是百件千件，隻要徒弟有一口氣，也會給師父做到。”

見他答應的爽快，雲垚子心想你也不問問就答應，這天性實在難改了，不過他出自真心，才有此言，雲垚子也沒有氣力說多少話，隻能說最緊要的。

“你雖是江侯的後人，但你不可繼承家傳爵位。”

“是。”餘天淩本就沒有承爵的打算，不過這第一條他有點意外，師父看來并沒有放下和江家的恩怨。也許從前放下了，今天被江如濟氣得，又想起來了，師父也不似是這樣任性的人。

“你要守湫兒一世平安，湫兒配你為妻，你早應下的話，莫忘了。”

餘天淩沒有很快答應，此時四周空寂一片，能聽到三人的呼吸聲，湫兒嗚嗚咽咽，别過臉不看餘天淩，已經淚流滿面，餘天淩腦中混亂，他又看着師父，雲垚子等着他回答。

兩人各懷心思，他遲疑了一下，望了門外，金雲骞還沒有回來，默默地點點頭，鄭重答應。

“你若是做不到，師父死後也不會安心的，永不瞑目。”

餘天淩又嗯了一聲，金雲骞恰巧這時回來了，見他們跪着，正猶豫要不要進來看看。

雲垚子激動地坐起，拉住餘天淩的衣領，把他拉到跟前，餘天淩急地站起抱住師父，讓他不要那麼用力，雲垚子在他耳邊說了第三件事。

餘天淩吃了一驚，臉上愕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直說：“不，我不能，我怎麼能……”，手上一松，師父向後一倒下，斷線風筝似的，竟然像個死人一樣，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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