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闵湘臣的事還有人敢亂說,格殺勿論。筱櫻身邊那個婢女是個有主意的,我不喜歡,派她去沅陵截燒樊家的糧草。”
“是。”武玮想,派一個女子去完成一項軍事任務,沅陵又是樊氏的地盤,就算僥幸成功,又怎麼能做到全身而退,母妃明擺着是讓她去送命,和闵行一樣。
見兒子沉默,闵妃眉眼上翹,流露出溫柔的目光,“母妃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喜愛闵湘臣是你的事,但是不能影響大業,如果天下人知道你的癖好,你未來還怎麼做天子,母妃還怎麼做太後?”
接着她眼眸一收,“你快和筱櫻圓房,大公主那邊我們還用得上,筱櫻是要抓在手裡的,現在的情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能有任何閃失知道嗎?”
武玮沒有立即答應,她知道兒子在為難,語重心長地說道:“為了天下,你總是要犧牲一些東西的,誰叫你是皇兒,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倒是很想做個普通人,母妃,天下對您真的那麼重要嗎?”聽到兒子怅然歎了一聲後問道。
“那當然,做到母妃這個位置,不去鬥,就會變成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你不去反,難道老三能放你活路?”
“我看衛疾忠孝仁義,更适合做天下的君主呢!兒子隻想做個藩王,豈不是更自在,如今兒子起兵,全是為了孝順母妃。”
紗簾拉開,車馬停步,闵妃露出慈愛的面容,眼底的笑意很深,“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隻有你才配得到這個天下,你也有能力替母妃奪到,你不會看人,你還年輕,衛疾若是做了皇帝,才是天下人厄運的開始。你從小就聽話,母妃都是為你好。”
看着母妃遠去,秋雁南飛,蓬草變黃,四季流轉,不會同情草木的榮枯,他也被母妃的意志裹挾,無法自拔。
闵行的先鋒軍禀報,在行十日左右,就能和唐家的軍隊遭遇,唐舒瀚和他父親唐骁早等着他們了吧!這個時候,母妃讓他和筱櫻圓房,還要人每天給她診脈,直到她有孕為止,簡直是在逼他。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明白筱櫻是個好女人,他可以保護她一輩子,可以把她當作最親的人,就是無法和她圓房,他的痛苦誰懂?
往後的三天,每天他一睜開眼睛,闵妃帶來的那個名醫就會去筱櫻的營紮給她診脈,風雨無阻。離唐軍越來越近了,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怎麼能留在軍中,他也不想讓筱櫻有什麼危險,這三天,他絞盡腦汁地想辦法,還拉着闵湘臣一起。
闵湘臣見二皇子終日愁眉不展,筱櫻公主為了避嫌,也不出營帳,柳焘也領命離開了她,闵湘臣晚上就換上夜行衣躲在暗處,保護着筱櫻,有時候又會被二皇子叫去同住,他也很疲憊。
到了第四天晚上,闵湘臣在和二皇子商讨軍情,月升中天,秋蟲低吟,武玮給闵湘臣倒了一杯茶,“我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幫我,從小到大,你幫我做了許多事,這件事非常重要。”
闵湘臣雙手接過茶杯,并沒有喝,放在桌角,“殿下,是什麼事?”他這是明知故問,他當然不能答應,筱櫻也不會答應的,筱櫻公主現在最恨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你那麼聰明,定能猜得到,你幫我這次,這樣也能保護她,不然和唐軍打起來,誰管得了她?”
見闵湘臣不說話,武玮道:“我問過那個名醫,今晚就是她最佳的受孕日,你去她那一次,就能幫了我,這是命令。”
闵湘臣第一次聽到武玮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為什麼是我?殿下?”
“因為,如果是你的孩子,我會為他争奪天下!”武玮坦誠堅定地說。
闵湘臣眼睫潤濕,無力拒絕,武玮示意外面的人進來,看來今晚殿下一定要促成這事。
名醫來了,竟然是個瞎子,帶着他去了筱櫻的營帳,闵湘臣見筱櫻仰面躺在床上,隻穿了件雪白的抹胸長裙蓋住了腳,露出鎖骨和手臂,她穿的是前日給武玮做的那件,也給自己做了一件,本來打算洞房時用的。
看來她被說服了,她不能和母親一樣做寡婦,她不願離開武玮,特别是在這個時候,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能不能有個孩子,她也不能保證,但是隻要他高興,讓她做任何事,她都願意,再說她也沒有選擇。
闵湘臣垂着頭,屋子内隻有如豆的燭光,他按捺不住悸動的心,他對筱櫻動心,他才明白自己是個正常的男子。
他走到桌邊背對着她坐下,她是高不可攀的公主,他隻不過是個孤兒,是個奴才,披着闵地第一才子的虛名罷了,在她面前他很自卑,很不堪,今晚他哪裡有自信敢和她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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