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随即漫上點點細碎的星光,薄唇勾出暧昧的笑意。
“是隻有我會讓你有這種感覺嗎?怎麼陌生?又怎麼奇怪?詳細說給我聽聽,好嗎?”
白南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開心什麼,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你早上說等了我十年,說你還願意等,讓我記得回頭看看你……雖然你當時笑得很好看,但我不想看見你那樣笑,那種笑容讓我覺得你是在哭,我心裡會不舒服。”
“下午聽你爺爺說你找了一個人十年,等了她五年,而我極有可能并不是那個人,隻是恰巧被你當成了她。
“我心裡突然覺得煩躁,第一次很想發脾氣,再也不想理你了。”
“可是看見你站在夏宅門口望着我的目光,我的心突然跳的好快。”
“我雖有過目不忘之能,但并不是每件事都能時時刻刻記在腦子裡。剛才在夢裡,我又看見了當年撿到的那個小哥哥,師傅當年說過我體質至陰,沒有積累足夠的功德護體之前,不宜長期和普通人呆在一起,但我從十五歲能獨自下山之後,就一直在偷偷找他,可是我沒找到。
“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但我不想你也像夢裡一樣消失……夏至哥哥。”
白南眼眸霧沉沉的看着夏至,煙灰色的瞳仁翻滾着旋渦,似乎能将面前的人給吸進去。
“再喚我一聲哥哥……小白。”夏至喉結滾動了兩下,嗓音低啞輕顫,帶着些慌亂,又帶着些歡喜,複雜的聽不出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
白南看着他微紅的眼眶,心中莫名有些堵,“夏至哥哥……你不高興嗎?”
夏至搖頭,唇邊笑容漸盛,就連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瀉出笑意,但眸子裡翻滾的情緒很複雜。
“有一種心情很難形容……就像我現在這樣。小白,我從十二歲回到夏家開始,每年都去天峰山,找了你十年,你師父當年說過他的結界無人能夠進去,我花了十年時間,終于信了。”
“後來我回到夏家,用你當年描畫的房屋圖畫,為你建了一座夏宅。我以為自己會守着這座空宅等你到老,但你就像夢中一樣,又一次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從十六歲,發覺自己喜歡上你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在等你出現,到今年剛好是第十年。”
“所以,我的心裡,沒有别人,隻有你。”
“心動是你,愛慕是你,找的是你,等的還是你。”
夏至說着輕輕牽起白南的手,緊盯着她的表情問:“我這樣握着你的手,會讓你不舒服嗎?”
白南垂眸看向兩人相貼的手掌,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熱,還有絲絲縷縷彙入體内的“陽氣”,輕輕搖了搖頭,“不會。”
夏至将手指擠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這樣呢?”
白南擡頭看向唇角微勾的夏至,搖頭,“似乎比剛才進入我體内的陽氣要多一些。”
夏至笑意更深,側身将她擁入懷中,“這樣呢?會覺得讨厭嗎?”
“不會,這樣陽氣會更多,身體暖洋洋的。”
她體質至陰,打小體溫便比一般人要低,小時候沒有遇到師父前,每次生病的時候都冷的像雪人。
後來入了玄門,雖不再生病,無懼寒冷了,但體溫依舊常年冰涼。
夏至看着懷裡一直在誠實回答他問題的白南,目光漸漸變得灼熱起來,視線定定落在了她嫣紅的唇瓣上,忽然垂頭極快地在她唇角落下一個輕吻。
“那這樣呢?”
白南瞳孔猛然一縮,愣了片刻才擡眸朝夏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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