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齊倒是加了一句還因為欠債。
杜姨瞪他那一眼後,見着他臉上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太友好的笑,又似乎心虛起來,馬上岔開話題說其他的了。她以手梳頭,撩起稀疏的頭發很快綁住了大部分頭發,但還剩一些黑白混雜的散發掉了出來,垂在她松弛的臉龐,掃在充滿小疙瘩的頸紋處和嶙峋的肩膀上。
當杜姨整理過頭發後,又起身穿鞋,認為自己應該做一頓晌午飯給我們吃上,畢竟我第一次來見這裡,畢竟阿齊難得回來一趟。她圍繞着心疼我倆的話,碎碎念的。
她雖然生着病,卻硬催促阿齊去附近的市場買菜買肉回來,然後熱情和藹地招呼我。
飯後我們坐着聊天不久,杜姨看起來更不舒服了,她忙回裡屋搜了些錢出來,塞了幾百塊給我,将我和阿齊推出門去,叫我們到外面好生逛逛,這屋子裡對我們年輕人來說實在太無聊了。
從理發店側門出來以後,沒走幾步路,阿齊心事重重地替我打了一輛車,讓我先回去了,他還想帶杜姨去醫院看一看。
我後來還來探望過杜姨,但她隻要一不舒服,幾次三番便想方設法地趕我走,自己勉強着,犟脾氣不肯讓人照顧。
不過我們兩家似乎是有進展的,但似乎單是我和阿齊的進展。工作起來一月裡休息時日并不多,我們既想回家,又想一起度過。因此隻要休息日在同一天,便時常去我家或者他家吃頓團聚飯了。
阿齊常過來和爸一起喝小酒,他們有共同的語言,多次談天說地後,爸心裡那杆秤似乎漸漸偏向阿齊一點了。他評價阿齊談吐不俗,好好工作的話以後多多少少有點出息,最重要看得出來對我很好。但爸探問我,老實說,阿齊家條件是不是不太好。
我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勉強輕嗯。他已知道了些苗頭的話,大概是阿齊婉轉透露的了。
不過呢,他希望我最好能嫁個條件好些的男人,以後活得輕松點,他明白我們這一代各方面壓力都大。不過哪一代又不是呢?
慈的态度卻另有一番掂量的了,她知道了阿齊某一件很扣分的事,難怪她從開始到現在依然不能滿意他。慈在和我挑他毛病時,絮絮叨叨說了出來。
二十多的人了,沒一點存款不說,還倒欠債,你們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她要是拿挑女婿的目光來挑剔她的孩子,興許她的孩子羞愧起來,會更努力一些。
我在内心自嘲過後,嘴上卻說,各有各的過法,有閑錢時過享受的過法,沒錢時努力生活的過法,生活又不是一直都倒退,往後會上漲的。
慈卻嘲笑我,漲什麼呀?你以為你談朋友是在炒股咧?我看你以後也被拖累的,到時候,别跟炒股失敗的一樣,要死要活跳樓去咯。
您就别再誇張了。我隻好不痛不癢地勸她。
直到那次慈對阿齊說,現在厮混歸厮混,以後的路不一定一起。大緻意思是我的條件也需要穩定,除了嫁個好點的男人,沒有别的出路,請他最好放過我。
我并不是急脾氣,但慈幹涉到了我的意願,我态度才足足明确起來。她自然知道我的脾性,反被我拾掇一頓後,也不多嘴當着阿齊的面直白說不好的話了。
慈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婦女。在我透露阿齊經曆過的一些事給她聽,她又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
往後慈即使嘴裡常叨叨,我們過來吃飯時,她做得每一頓不比以前差,還更豐盛了些,說他男子漢家家的瘦得跟排骨精一樣,跟她閨女走在一起,把她閨女襯得跟豬八戒似的,請他多吃點,壯一點精神不說,更有力氣幹活兒了。
有一次我先動筷時,她還問我,你怎麼跟豬似的先吃上了?
在慈眼裡,吃飯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教養與體面了,阿齊也隻有在飯桌上的态度是很令她個人滿意的。
雖然她現在還不願意把我托付給他,端看他往後走的造化了。
和阿齊比較起來,我的休息日顯然要多幾天。
因挂念杜姨身體差,我也時常買些吃食去理發店走動。她精神好些的時候,便會撐起身體來工作,能掙一些是一些,希望能減輕阿齊的負擔,不再拖累他。
有時候我也因為好奇,試着問杜姨家裡是欠了什麼債務?
杜姨開頭含糊其辭的,過會兒又說自己身體不好,需要昂貴的藥,反反複複的。
是什麼病她倒不和我說,歎息身上各種毛病都有,說不太清,不如死了幹淨。
直到我看見她病發那一次,才明白那有多麼多麼的痛苦與可怕。
她每每将要病發前,必要趕人走,甚至在理發店開張的時間把客人都給趕走,最後關門謝客。但後來阿齊在的那一回,沉重地請我幫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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