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全職太太出院了,臨走之前到休息室來找随清。
那裡經常有各種活動,随清那天正好被護士叫去畫畫了。兩人在休息室門口道了别,交換了聯系方式。随清這才知道太太的名字叫蔡瑩。
隔着一道玻璃門,兩人看着休息室裡的搓麻将一樣圍着一張張方桌坐着的病友們,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吵架。
蔡瑩突然笑起來,随清問她笑什麼,她這才解釋:“我就是想起去兒子幼兒園的時候,裡面的小朋友其實也跟這差不多,笑啊,鬧啊,哭啊,亂發脾氣。但這些事你看見小孩子做,就會覺得很正常。大人做,卻會覺得很驚悚。其實都是一樣的事,這些人隻是生病了而已,暫時放下理智,做一會兒小孩子。誰還不是個寶寶了,你說對不對?”
随清失笑,點頭,覺得這話說得挺睿智。甚至連幻覺也是一樣的,很多孩子都有幻想中的朋友,與他們說話,作伴,玩耍,大人為什麼不可以有呢?
蔡瑩跟着老公走了,随清又回到休息室裡繼續做遊戲。
這遊戲也跟幼兒園裡的差不多,四個人一起用桌上的彩鉛畫畫。先是正着畫,再倒過來臨摹。目的其實是為了說明一個心理學上的現象,一般人反過來畫的畫都要比正着的好,因為正着看的時候,腦中呈現的形象是被篡改過的,你自以為熟悉的東西,其實從來就沒有真正看清楚過。
但這種要求對随清來說太小兒科,不管正過來還是反過去,畫出來都一樣。隔壁桌還有個美院的更過分,360度旋轉都無所謂。那天主持遊戲的就是葉醫生帶的那個研究生,看到她們倆的畫郁悶了,說你們這種學過的,不作數。
随清回頭,與那個隔壁桌那個相視一笑。這才發現那個人就是入院時見到過的女孩子。她也好起來了,雖然還是很瘦,皮膚蒼白得像紙,微笑時露出來的牙齒因為曾經太過頻繁的催吐齲齒嚴重。但她的确在笑。
第39章六公裡
在精衛中心住了一個月之後,随清出院了。
那時,A市的街頭已經有了幾分秋意,空氣幹爽,風吹在身上微涼,天空是一年當中最藍的顔色。哪怕一個人時空穿梭突然來到此時此地,也會立刻意識到夏天已經過去了。
而随清就是那個時空穿梭的人。她回到名士公寓,打開家門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已經隔了一世似的。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下樓去了事務所。清營造的幾個員工都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過去的一個月,此地的工作都是邱其振的人在主持。理由隻是她病了,在住院。
随清料到他們都會覺得很奇怪,甚至想過一種可能,等她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不在了。但實際情況比她想的要好,沒有人辭職,工作照常進行,G南的項目一點都沒耽誤。
她又有些感動,覺得于情于理都該把自己住院的原因和當下的狀态交代一下。當然,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算她沒有所謂的病恥感,也得為了項目的宣傳考慮。還是那句話,不能坑了老邱,還有羅理。
幾句話說完,大家散了開去,隻剩下她獨自留在辦公室裡。她在桌邊坐下,眼前剛好是那道玻璃門。一瞬間,魏大雷推門走出去的那一幕又在腦中重現。她看到淚水在他臉上滑落,留下淺淺痕迹。那短短一秒的畫面被定格,回放,不肯淡去。但她最後還是甩掉雜念,打開了電腦,開始工作。
那天晚上回到家中,她跟吳惟視頻。也是隔了很久,才有這一次。在此之前,她都是推說太忙,隻有信息來往。
視頻接通,吳惟一見她就問:“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随清挂上一個笑。
“看你有點不對。”吳惟又道。
随清頓了頓,答:“我打發他走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先說起這件事,過去的一個月裡,她應該告訴吳惟的遠不止于此。
“誰?”吳惟一時沒反應過來。
随清沒提名字,心想吳惟應該猜得到,這個“他”隻能是魏大雷。
“為什麼啊?”果然,吳惟問。
“早就說了,隻是幾個月的事情。”随清回答。
吳惟聽聞,卻看着她半晌無語,許久又是一句:“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我現在的狀況,”随清笑說,“不适合跟人談感情。”
吳惟自然以為她指的是放不下曾晨,便還是像從前一樣勸慰:“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又不是要你立刻結婚生孩子白頭到老。人啊,最不應該對不起的就是自己。”
随清卻說:“不是因為過去的事。”
“那是什麼?”吳惟不解。
“那是什麼?”吳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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