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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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雲小小點了頭，看夥計利索的把瓶子和四把刷子分兩份放到一個半镂空的長匣子裡裝好，店家會同意，這也在雲小小的意料之中，因為這刷子和膏子都是容易消耗的物件兒，隻要她壓價是特别狠，少上這麼一點兒也就是份人情，就像夥計說的，圖個長久的生意。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從胭脂水粉的鋪子裡出來，雲小小提着手裡輕巧的兩樣小東西又去了趟成衣鋪子，她的那幾套衣服自然沒這麼快都做好，不過扈江遠的那幾套卻是已經裁制妥當了，老闆娘見她來問，便讓夥計去拿衣服自己則引了雲小小小去後邊兒雅間親手泡了茶水，熱絡道：“夫人您來的可巧，您定的那身撒花裙和白玉蘭花紗衣外披我們也做好了，您來了剛好試試合不合身，若有不滿意的咱們可以再改改。”

那老闆娘做生意實誠，這店是她家祖傳下來的鋪子，原先是還有個極大的繡坊的，隻不過在上一輩人那裡虧損了出去這才縮減到這個地步，她接手過來的時候鋪子裡一團亂麻，不過好在趕上了國喪，賺了一筆麻服麻衣的錢，但之後幾月生意就一直不大好，蜀南的繡莊繡坊原本就多，加上她家鋪子位置也偏又沒什麼名氣，如果不是家裡還有些底子，這店說不得就開不下去了。

眼前這位主顧的單子雖然說不上貴重，不過也算是讓鋪子在四月裡開了個好頭，店裡的三位繡娘同時開工，多少總歸是有個開店的樣子了，所以雲小小上門，她才這般的熱切，不怕麻煩的主動讓她試衣裳、改衣裳。

雲小小本來隻準備取了扈江遠的衣裳就回去的，沒想到這麼快自己的衣裳也做好一件了，那套衣裳正是扈江遠在店裡看中的那套成衣，她當時試着覺得太大了不合身所以就和另外幾套一起重新做了。

“那就麻煩您了。”她倒是也沒有客氣，心裡覺得這麼貴的衣裳，若是穿着不合身那就太不劃算了，等老闆娘笑着親自去把折疊整齊的裙子端過來，雲小小便把手裡的東西擱到茶杯邊上，反正着雅間也沒有外人過來，而且老闆娘也在，她就放心的進了換衣服的房間。

等把撒花裙穿上身，比之自己之前的那身舊衣裳，這件兒的布料就要好上很多，上身是軟和的綢布，很顯腰身，下面的料子加厚了一層，使裙擺的花瓣顯得栩栩如生，雲小小還沒穿過這樣顯身段的衣裳，有些不大适應，等把外面的那一件罩衫式樣的白玉蘭花紗衣穿上的時候才覺得好了很多，紗衣很輕薄，上面繡着清雅的蘭花，也正好讓内裡貼身的撒花裙顯得朦胧了一些，更增添了幾分仙氣。

出來在銅鏡前照了照鏡子，雲小小自己覺得很滿意，裡面的衣服雖然貼身，但有紗衣罩着也不會讓人覺得輕浮，衣服的針腳也走的細密，裙子上的花朵繡的雖不是十分出彩但也看得出來不是粗制濫造的樣子，她便笑着對在一旁誇贊她穿着好看的老闆娘說：“這身衣裳做的很合身，您店裡的繡娘手藝不錯。”

那老闆娘見她從換衣服的房間走出來也是驚豔了一把，原先這位夫人瞧起來隻覺得也就是眉眼舒服身材瘦削了一些，并沒有讓人覺得特别出彩，但沒想到換上這身新衣裙出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臉還是那張臉，但是身段一顯出來就讓人覺得妩媚了許多，又加之雲小小笑起來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更讓人覺得鮮活起來，就像是那畫裡走出來的仕女一般。

老闆娘打心底裡頭一次覺得自家衣裳的功效如此巨大，雲小小的變化也激發了她心底對于自家鋪子的一些新想法，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待雲小小試好了衣裳準備換下來的時候她便極力的勸道：“夫人您穿這身新衣裳多漂亮啊，現在天兒也熱起來了，這條撒花裙穿着也不會冷，而且我們鋪子的成衣做好之後都會過一遍水然後在交給主顧的，您也不必擔心穿着不幹淨，您家相公上回可是一眼就瞧中了這套衣裳的，您穿回去讓他看了他指定也高興。”

老闆娘說的起勁，雲小小無法，等提着膏子和扈江遠的成衣包裹走出店門的時候果然還是穿着那件撒花裙的，至于之前的那身衣裳，也疊好了放在扈江遠的衣裳一處。她原本還打算去西街買菜的，可沒想到一上街雲小小就感受到周邊不少的視線正望着自己，她雖有些不解，但還是抵不住周遭總有人望着她看，便匆匆回了家。

因為老闆娘說了店裡的衣服都是洗過一遍的，所以她也不用再洗了，隻是把幾身内外穿的分類放到櫃子裡就行了，至于自己的那套舊衣裳，她想了想，還是先放下來等扈江遠回來以後連同他的衣裳一起洗。

在家裡呆了一會兒，雲小小臭美的在自己的銅鏡前頭照來照去看了好一會兒才坐下來，等捧着臉坐到梳妝台前的時候她才癡癡笑起來，不由想到老闆娘的話，又想起方才在街上的時候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的視線，心道“果然人還是要靠衣裝的，照鏡子的時候她自己都覺着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轉念又想到扈江遠，她不禁微微翹起了嘴角，想起了那日在店裡的時候他望着自己失神的樣子，女為悅己者容，為了這個男人，原本一直不大在意外形的雲小小拿起了梳妝台上極少用到的胭脂和口脂。

中午吃過午飯雲小小把那兩套裝好的刷牙用的膏子和刷子拿出來一套，又拎着東西去了镖行，老闆娘原本在櫃台後頭看賬，擡眼見妹妹來了，忙站起來。

“姐姐你慢些。”雲小小看她挺着大肚子走路的樣子趕緊走過去扶着。

“不過是走幾步路而已，我沒事兒。”老闆娘嘴裡說着，這時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這身衣裳，仔細看了看，便笑着誇贊道：“小姑娘家家的，果然還是穿些鮮亮的纖侬有度的衣裳好看，以前說你那些衣裳做的寬大了些你還不聽，怎的這下子突然就舍得換個式樣了？”

雲小小胭脂掩蓋下的臉紅了紅，笑着瞪了姐姐一眼道：“就姐姐慣愛笑話我，我以前哪裡就愛穿寬寬大大的衣裳了？不過是衣裳式樣不同罷了。”

說着，見老闆娘面上還帶着挪掖的笑意，她隻得抿唇把手裡拿着的木匣子遞給她，轉移話題說：“我今兒早上上街，瞧見一家鋪子裡有賣這個刷牙的膏子，比我之前買的那個味道要好不少，就給你也帶了一樣，是茉莉花香味兒的，你看看聞不聞得慣，不好的話我再拿去換，那店裡還有薄荷和菊花兩樣味道也不錯。”

兩人走到大廳挨窗戶的一張桌子邊兒坐下來，老闆娘把盒子打開，看到裡面精美的細瓷瓶和木刷，瞧了眼雲小小嗔怪道：“這一看都不是便宜的物件兒，你買這個也太破費了。”

“你和姐夫給我和江遠幫了那麼多忙，這不過是樣小東西罷了，也就一盒胭脂的價錢，也不貴，我給你打開了，你快聞聞看喜不喜歡這味道、”

能有這樣一個姐姐雲小小心裡覺得十分的心暖，每每她和扈江遠做什麼姐姐和姐夫都是沖在前頭幫忙的，雖說是認的姐妹，但在雲小小心裡，這個姐姐就是自己的親姐姐，這一瓶膏子不過幾十文錢，姐姐也不缺，她不過就是盡自己一點兒心意而已。

她把瓷瓶的蓋子揭開遞到老闆娘面前催促她聞味道，老闆娘見她這樣說了，隻得接過來湊近去聞，這茉莉花香味兒很淡，芬芳的花香中隻聞得到很清淡的藥香，和之前小小分給她用的那個膏子比起來，這個味道顯然更好一些。

老闆娘把膏子收起來，看到雲小小期待的看着自己，輕輕歎了口氣，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笑了笑道：“你啊，瞧着柔柔弱弱的，主意總是大得很，姐姐說不過你，這膏子我收下來了，不過以後别再這麼花錢了，過日子不容易，我知道你對我和你姐夫好，等再奔個兩年，日子過紅火了手頭有閑錢了再花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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