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他媽挑的頭嗎,怪誰呢。”蔡迎港一腳踹他一個趔趄,“話說回來,嚴哥到底跑哪兒去了?都十二點了,鬧也鬧夠了,我們該走了吧。”
“你們走吧。”楚沉說,“他在樓上,已經睡着了。”
那倆一聽眼睛都瞪大了,異口同聲道:“樓上?”
竟然還睡着了?
這倆什麼時候關系好到這種程度了?
楚沉點了一下頭,“從這兒出去左轉,大概走兩分鐘會看到一條三叉路口,在那裡可以打到車。”
“就沒有留宿這個選項麼?”蔡迎港問,“這麼無情?”
楚沉沒吭聲,倒是林若萍恰好從屋裡出來,聽見他的話,笑着說,“當然可以留宿啊,不過我們這兒都是小床,你倆看看能不能将就将就。”
将就自然不可能将就,院裡的床是給小孩子睡的,他倆躺着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兩人幫着掃完地,給莊嚴發了條微信就走了。
楚沉把吃飯用的桌子搬進廚房外間,這棟房子在深夜某一刻突然進入以往的沉寂,偶爾能聽見桂花巷口傳來稍顯急促的小電驢的喇叭聲,這種聲響一閃而過,餘下林若萍時不時輕微的咳嗽聲。
“周六去趟醫院吧。”楚沉來到廚房,望着她略微佝偻的背影。
林若萍悶着不回答,艱難地想把湧至吼間的癢意憋回去。
楚沉顧自道:“我和李醫生約好了,那天他會空一段時間出來,你别忍了,沒必要。”
林若萍緩緩點了點頭,不想把話題落在她的病上,她着急地搜羅着新話題,幾秒後終于想到了一個,“你和小莊走得挺近吧?”
楚沉:“……還行,怎麼突然問這個。”
“小莊這孩子人不錯。”林若萍說,“我看得出來,他家裡條件好,身上穿的一看就不便宜,這樣的人,不嫌你,也不嫌我,不嫌咱們院子。”
楚沉怔了一下,眼皮下垂,視線落在水泥地面,他陷進短時間的回憶裡,但很快拔出,“他……偶爾确實挺好的。”
“就今天,為了給你過個生日,他好幾天前就跑來跟我說是有個什麼驚喜,讓我配合。“林若萍看他一眼,”你也看到了,今天這桌上那些吃的用的,那棵老高的樹,那麼大的蛋糕,全是小莊付的錢,我吧哪兒能讓他一小孩弄這些,想着把錢還他,可是呢,這小孩死活不肯收。”
說到這裡,她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忽地笑出了聲,“跟你說,這小莊在家會不會是個小少爺啊,就電視裡演的,十指不沾陽春水那種。他今天洗菜,我親眼見他洗好幾回,那水一盆一盆地換,結果我拿起來一看,這葉子還沾着泥呢,也不知道洗半天到底洗出什麼了。”
“應該吧。”楚沉晃了一下神,心底某處動容片刻,他擡手看一眼時間,估摸某人洗澡洗得差不多了,于是道:“明早上有課,我先睡了。”
“行,去吧。”林若萍剛說完,又問道:“唉對了,小莊哪兒去了?”
楚沉已經走遠了,清亮的低音從門外傳來:“樓上。”
……
寒氣從四面八方逼來,楚沉握了一下凍得通紅的掌心,整顆心卻比任何時刻都更加熱切,像是被一股帶着溫度的氣流包圍,壓得人暈頭轉向。這種沖突的感覺很神奇,就好像渾身都是冷的,隻有心是熱的。
他回到房間時,發現床上躺着一個人,莊嚴安靜地躺在上面,身上穿着他的衛衣,應該是自作主張在衣櫃裡找的,看樣子是睡着了。
楚沉沒追究衣服的事,抓着被角蓋住莊嚴露出來的雙肩,而後自己找了件衣服,進衛生間洗刷掉一身疲憊。
出來時帶着滿身氤氲的潮氣,他飛速擦幹頭發,把毛巾疊好放在桌邊,看時針轉至一點,他拔了挂燈和聖誕樹的插頭,房間霎時落入黑暗後,摸黑爬上床。
這個房間的布局很巧妙,床邊便是嵌着三扇窗戶的窗口,窗簾是純白色,在深夜裡什麼都掩不住,屬于深冬的夜色在一分鐘後充斥着整個房間,人的視野同時恢複清明。
楚沉小心翼翼地翻了兩次身,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心下莫名其妙的滾燙,刺激他的腦神經愈發興奮。
最後一次,他翻身面對着似乎睡得很沉的莊嚴,目光也在不久後下垂,降落在某人微張的嘴唇上。
莊嚴是個鬧騰的人,至少在楚沉看來是。他像個任性的話唠,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找不完的岔,自從這個人出現,他的生活就一直鬧哄哄的,沒有一刻安靜過,但細細回想,他居然從沒覺得讨厭過,哪怕隻有片刻的蛛絲馬迹都沒有,而現在,說不清是無奈還是縱容,他竟然不知不覺就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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