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澤。
霜降二話不說,拔出鳴鴻就沖了上去,刀上滾滾火焰,刀場針對性地扣在沙澤身上,端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兩人噼裡乓啷一路滾進了旸谷,李疏衍雙手背在身後溜溜達達跟着,像是個随小輩折騰的寬容長輩。
真正的長輩在扶桑樹上一聲輕歎:“年輕就是好啊。”
李疏衍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擡頭,看見了曦華。
扶桑樹上斑駁落影,李疏衍平靜地看了他一會,拱手行禮,問道:“閣下是?”
“我叫曦華,”曦華道,“那個小鳥的爹。”
饒是李疏衍心境再平穩也錯愕了一瞬,仰頭道:“可霜降說……”
曦華道:“這事有點複雜,等過會我們慢慢說。你是誰?”
“在下李疏衍。”
“哦?扶桑跟我說過你,我聽說霜降拜你為師了?”
李疏衍道:“是。”
曦華樂呵呵道:“你一個人類,何德何能做我兒子的師尊?”
語氣倒是溫和,語意卻鋒利,暗藏鋒芒。李疏衍看了一眼霜降,他單方面毆打沙澤快接近尾聲,遂平靜道:“他是個好孩子,我能教他的的确不多。”
曦華惆怅歎口氣:“别給他臉上貼金了,那小子被我慣壞了。”
李疏衍不說話,霜降終于把沙澤按在了地上,遙遙喚了一聲:“李疏衍。”
曦華道:“他就這麼直呼你大名?這麼不尊師?”
李疏衍向霜降那邊去,聞言無聲彎了彎眼,一邊走一邊道:“何止,他還想欺師。”
曦華琢磨了一會,琢磨出點不妙來:“……什麼玩意?你等會?”
墨知年睜開眼,看見陌生的庭院,院内有個錦衣的孩子蹲在池塘邊,專注地看着池子裡的錦鯉。
墨知年不動聲色地站了一會,慢慢地憶起此處——是未被燒毀的墨家。
這裡是他的記憶,那這孩子應當是當年的他。
“小孩,”有人在身後喊,墨知年扭頭,看見紅衣的青年倚在月門上,晃了晃手裡提着的油紙袋,“面糖。”
孩子驚喜地應了一聲,邁開小短腿倒騰到他身前,伸手去夠。青年擡高了手不讓他碰,一邊惡劣地戲弄孩子,一邊說:“看見這袋面糖了嗎,我自己吃都不給你。”
墨知年有些意外地挑了眉——沙澤?
是了,在人間他是魔尊,當年他自墨家飛升,而後才為墨家惹來滅族的大禍。
原來他們是舊識,隻是墨知年兩世輪轉,早把這一點早年的幼稚忘盡了,從未認出他來。
孩子蹦跶了一陣子,氣喘籲籲停下來,歪着頭想了一會,從懷裡拿出來一個小金鈴铛,奶聲奶氣說:“我跟你換換。”
沙澤看了一眼,毫不客氣道:“好醜。”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委委屈屈說:“這是我第一次刻出的東西,你能不能别要求那麼嚴格?”
墨知年簡直不想承認這就是他,不敢置信心想沙澤竟然沒掐死當年的自己?
沙澤不僅沒掐死,反而還對着小孩挺好,聽完了想了一會,蹲下來:“行,換。”
孩子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拇指在他脖子上輕輕擦了一下,沙澤好像條件反射想把人掀出去,卻又克制住了,眯着眼睛看着他。孩子毫無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認認真真把他的領子整理好:“娘親說衣領要翻翻好。”
一邊說,一邊還要擡起臉,露出一個小孩子才能有的甜美微笑。
墨知年真的看不下去了,覺得再待下去可能要自己上手去掐死自己,扭頭就走。
他一步踏出,便離開了這段記憶,落腳踩進了現實裡,踩進人間宿神峰,正站在天書閣裡。
“師兄,”天書閣大門被推開,披着明黃外袍的青年裹着風雪邁步進門,“你看見我雕的的落花墜了嗎?”
墨知年來不及躲,但他對墨知年的存在毫無所覺。墨知年一側頭,看見青衣人背對他們面對滿架書簡,未回頭道:“昨日已經被老二拿走了。他說挺好看的,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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