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單身公寓回去前,兩人談起了郁清,這個名字連芝隻提起過一次,魏梧聽到後莫名的躁郁,連芝便擱置了起來。現在,是魏梧主動提起的。
他說:“郁清快要死了。”
他說這話時,表情還是有些難以控制的暴躁,連芝沒有打斷他,聽他繼續道:“他身體從小就虛弱,免疫力很差,現在多處器官組織發生了癌變,保守估計,撐不了一個月了。”
郁清上位的時候,殺了郁組許多人,迫于他的淫威,很多人忍氣吞聲,但沒有人希望頭上一直懸着一把利刃,有機會,肯定是要反抗的。他的病情過于嚴重,已經瞞不住了,郁組裡的人蠢蠢欲動,郁清怕撐不到自然病死,就會死于叛亂中。
也是因為他手下懷有異心,魏梧從連芝嘴裡得知他的名字後,很快就調查出他的信息。
這些話,魏梧沒有詳細對連芝說,但連芝琢磨了一會,也琢磨出來了。她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對此升不起一絲一毫的同情心,淡淡道:“挺好的,省得我們動手了。”
要對付一個暗勢力組織的老大,比對付冷烈要難多了,能省力連芝是欣然的,但他看魏梧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擡起他的下巴,仔細打量他的表情,不解道:“你不高興嗎?”她想了想,換了個問法:“你為什麼提起他時會顯得很暴躁?”
魏梧下巴被她弄得有點癢,抓住她的手,親了下:“沒有不高興,我隻是控制不住讨厭他。”要說具體一點,大概就是同類相斥。從冷烈那會知道了有這麼一個人,他莫名就在他身上聞到了同類的氣息,偏執狂同類。
他的偏執對象是連芝,對方的偏執他那會不知道,所以對他不喜,但還不到讨厭到暴躁的地步。
可他沒想到劫走連芝的人會是他,他不為錢也不為權,還特意留着連芝的性命,到底想幹什麼?魏梧隻能得到一個答案,對方對連芝感興趣。一個偏執狂的感興趣代表什麼,他太清楚不過了。
他不允許别人觊觎連芝,無論是出于什麼感情的觊觎。普通人的觊觎,他就很難忍了,同類的觊觎,他隻會想發瘋,這也是為什麼連芝先前提起郁清這個名字時,他反應那麼大。
但這些他都不會告訴連芝,他道:“你隻要知道我非常非常讨厭他就好了。”如果不是避無可避的話,其實很不想對連芝提起這個人的名字,不想他的名字被連芝記住,也不想去細問連芝丢失的那些天裡,和對方相處的具體細節,他會瘋的。
連芝不是什麼偏執的人,這次是真猜不到魏梧的心思,她也不喜歡對人刨根問底,哪怕這人是她的愛人。但魏梧的具體心思猜不到,她還是能看出他隐隐在吃醋的,他吃醋的點總是莫名奇妙,連芝失笑道:“魏二少,我隻會對你心軟。”
她不管郁清是出于什麼理由綁架她,她都不會對他心軟。住在漁村裡那些懵懂的溫情舉動,郁清或許有很多真情在,但連芝回憶起來,隻覺得無比的諷刺。
綁架了人,又用手段把人弄成了一個傻子,然後又想從傻子身上得到一些情感回饋,恕她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
魏梧被她這句熨帖無比的話安慰到了,煩躁之意退去,外面西邊的雲彩漸漸幻化成橘紅色的綢帶,太陽要落山了,他牽住連芝的手:“我們回家吧。”
翌日,魏梧陪同連芝去連氏上班。連芝待在辦公室時還好,他能看到人,但連芝去開會時,魏梧就不太好了,他不方便跟去,隻能焦躁地在連芝的辦公室等着。
盡管連芝身上攜帶的追蹤器軟件好好地安裝在了他的手機上,他還是克制不住焦躁起來,在辦公室不停地繞圈子,還無意識地啃起了手指甲。連芝開會回來,就發現他有兩根手指頭已經流血了,她默不作聲地找出創可貼給他貼上,然後繼續去忙工作。
她剛回來,注定有開不完的會,第二次去開會時,連芝從抽屜裡抓了好幾顆水果硬糖,示意男人攤開手,把糖果放到了他寬大的掌心裡,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道:“你乖一點,等糖吃完,我就回來了。”
魏梧愣愣地看着掌心熟悉的糖紙包裝,連芝走出了辦公室,他都沒反應過來。他曾經收到過兩次這種糖,但從未吃過。這次,他輕輕地剝開脆脆的玻璃紙,捏起小巧滾圓的糖珠放入嘴裡,一股淡淡的菠蘿甜香在舌尖綻開,他珍惜地含舔着,讓甜味占據整個口腔,然後順着喉嚨蜿蜒而下,壓下那股子他自己也覺得矯情無比卻控制不住的躁意。
他一顆糖接一顆糖地吃着,吃到最後一顆的時候,連芝回來了。他馬上小學生式地打報告:“我這次很乖,一直控制着沒發作。”
他說話的時候,一邊臉頰還有點鼓,明顯還含着糖果,連芝走過去說:“很好,給你獎勵。”說着嘴唇貼了上去,和他交換了一個充滿甜味的吻。至于連芝原本隻是想淺淺地貼貼,最後卻被按着後腦勺吻得胸脯劇烈起伏雙腳發軟幾乎站不住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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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芝伏在男人肩上平緩呼吸,牙床用力咔咔地咬着嘴裡那顆被某人強硬渡過來的糖,怎麼看怎麼有點洩憤的嫌疑,她就不該太寵這個人的,這個吻占用了她寶貴的工作時間,今晚,要加班才能彌補回來了。
魏梧在她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高高翹起,聲音裡卻不顯露半分,一本正經道:“連芝,我吃了好些顆糖了,再吃下去,就要長蛀蟲了,所以,你要給我分擔一下。”
一句粗口的話堵到了喉嚨裡,又被連芝生生咽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氣,把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推開,走回自己的軟座上,埋頭處理起工作,懶得多看他一眼。和他繼續争辯,他肯定會用亂七八糟沒邏輯性的話把她繞暈,平白浪費她時間,不值得。
工作是一項劇烈的腦力活動,一動腦,連芝感覺自己的恢複又快了一些,從一開始處理事情緩慢到差不多接近她以前的正常水平,隻用了大半天。隻是傷了神經的副作用也随之顯現,她時不時感覺頭顱隐隐作痛,幸好,這種痛不強烈,比她預想中好了許多。
她沒有說出來,魏梧還是很快察覺到了,站在她身後給她揉太陽穴。他對商業不感興趣,無法代替連芝工作,而連芝作為集團總裁,外人更是不能頂替她,想了想,他很認真道:“你肚子裡的小崽子快兩個月了,生下來你就給他講生意經,我再給他請幾位老師,10來歲總該能幫你分擔了,你領着鍛煉個一兩年,然後就把擔子全交給他。”
到時候,連芝就不用動腦了,還有大把空餘的時間,他們兩口子無負累全世界旅遊,美滋滋。
連芝滑動鼠标的手頓了頓,無語道:“10來歲還是童工吧?”關鍵是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孩子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免費勞動力而生的,先不說孩子有沒有這個能力,就說他要是知道了他親爸的目的,不得郁卒!
“現在的小孩子都早熟得很,10來歲就不能當小屁孩對待了,而且進家族企業工作,算什麼童工?他要是不答應,就逐出家門自己過。”魏梧瞬間決定好了孩子以後要如何對待,女孩子的話要是長得像連芝,可以緩個一年半載進公司,男孩子的話,15歲最晚了。
他還突然慶幸自己決定生孩子的舉措來,不然,以後誰來接過連芝的擔子?連北又不是個靠譜的,婚都不定什麼時候結,何況生孩子了。
連芝額頭抽了幾下,為肚子裡這個福大命大——她出了這麼大的事都能保住的孩子唏噓,有個不靠譜的爹,以後日子想必無比的“精彩”。
晚上連芝準備加班把那一個長吻花費的時間找補回來,但是有人沒給她機會,樓下前台電話說有個叫郁清的男人要見她,已經在下面等着了,問連芝是否要接見,連芝想了兩秒,讓她把人領到公司的咖啡廳裡。
魏梧的眼神陡然鋒利起來,眉梢還攏起熟悉的躁郁氣息,說話都不自覺帶上了攻擊性:“你為什麼答應要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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