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梯子爬上書房裡最靠裡側的那隻書架。這裡存放着一些很早以前的,他遇見她之前收藏的一些書、資料,還有一些很喜歡的拓本。
這隻書架上的陳設和書籍都落滿了灰塵。他們都已經很久沒有翻動過這裡了。吳邪心想,得找個時間打掃整理一下這隻書架。
這種詭異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呢?
吳邪仔細地在自己曾經的古早藏書中翻找了許久,一無所獲後開始把目光放在了他曾經搜羅來的紙質資料上。
這裡的絕大部分資料,都是在十幾年前他跟随三叔第一次下地後為了查找事件的真相所搜集來的。他已經太久沒有想起過它們了。
哪怕是再次打開,都需要一些勇氣去克服心底那些難以忽視的抗拒。
他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用手拂去那摞雜亂無章的文件之上的灰塵,就立即意識到了心底那詭異的熟悉感究竟來自于哪裡。
西沙考古。
吳邪的背後登時驚起一層冷汗。
這他媽究竟是為什麼?他在心底問自己,小姑娘是兼職的科普作家,這是她的職業正常需要,他究竟在害怕什麼?
西沙考古事件是陳文錦那支考古隊和他三叔所經曆的種種離奇的開端,也是背後無數勢力碰撞的終極。其複雜與可怕,時隔多年後,吳邪自己都不願再想起。
他回憶起自己曾經派王盟去查過的虞唱晚的簡曆,幹幹淨淨。她不可能和西沙考古裡的任何人和事有牽扯。
他也認真讀過她的作品,即使有涉及考古和文物鑒賞的内容,可字裡行間都體現出她與那個體系完全沒有關系。
吳邪努力在内心說服自己,但他發現,自己在文件袋中翻找的手還是在輕輕顫抖。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他的話,處于一種異常興奮的狀态。
他停了下來,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繼續去翻,把那堆文件翻得一團亂。
灰塵揚得到處都是,吳邪捂着嘴咳了半天,然後拿出了那份想要翻找的文件。
《西沙沉船資料考古發現》。
這是一份有編号的文件,是當年陳文錦的那支考古隊在西沙發掘出文物後進行現場分析和讨論的手寫記錄,以及一些簡要的思考。
吳邪回到書桌旁,把檔案袋中的記錄抽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或者說,想要求證什麼。但是他的本能告訴他,他必須這麼做。
用來記錄的紙張存放了幾十年,已經發黃了,有些脆,需要輕拿輕放。但吳邪覺得自己的手已經失去那些細微的知覺了。他的指尖變得冰涼。
“從出水瓷器來看,這批沉船資料皆來自明末清初。除目前已出水的‘永曆通寶’銅錢外,大批青花瓷的産品特征也證明了這一推斷的可靠性。
出水瓷器大多為江西景德鎮窯産品,也有一些福建漳州窯産品。其中景德鎮窯産品以碗、盤為主,還有碟、罐、器蓋等。
海下打撈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六成瓷器還在清洗,不過已清洗完畢的瓷器上,山水樓台、海馬火焰、祥雲廢寝、團螭等吉祥圖案,均為典型的嘉靖、萬曆時期風格。”
吳邪覺得自己的心髒在劇烈跳動,劇烈到他的鼓膜傳來的已經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音。而其他的一切聲音,都如潮水般逐漸遠去。
他渾渾噩噩地拿過被放在一旁的虞唱晚的粉色軟皮筆記本,将《考古發現記錄》手寫的封面以及記錄内容中的“瓷器”、“沉船”、“海”等字樣,和虞唱晚的手寫書單進行對比。
在成為人人聞之生畏的吳小佛爺之前,他跟着三叔最精于此道的夥計學習,又窩在自己西湖邊的小古董鋪子裡和拓本打了七八年的交道。
以至于吳邪對自己有着絕對的自信,他能夠辨認出一個人的筆迹,并且對這方面有着異于常人的記憶和敏感度。就如同他當年能夠立即發現自己和齊羽的筆迹相似一樣。
即使時間相隔幾十年,即使那個人的筆迹發生了一些風格上的變化。但是從運筆的方式和力道,以及書寫時的習慣,他還是能夠一眼辨認出。
他能夠确定,這兩份手寫的書寫資料出自同一人之手。
吳邪低下頭去,看到了那份安靜攤開在他面前的《西沙沉船資料考古發現》右下角的落款名字。
在泛黃的過去之上流動着的無聲雲霧被撥開,那一刹那萬物明淨。
1984年7月17日。
孟瑜。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我會努力更新不咕咕的,求求輕點打我QAQ如果能誇誇我就更好啦!
這一章裡的考古記錄參考了劉淼、胡舒揚的《沉船、瓷器與海上絲綢之路》内容,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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