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個準備,”我呵呵地笑,點點頭,“聽說上海男人是中國最适合做丈夫的人選,我過去看看有沒有合适的……”
“肯定沒有。”
“何以見得?”
“全上海最優秀的男人就在你面前。”耿墨池厚顔無恥地說。
半個小時後飛機沖入雲霄,兩人在天上說話。
“說實話,我等了你半天,以為你不來了。”
“我是不打算來了,”我找空姐要了杯咖啡,瞅了他一眼,“可是轉念一想,明天都是新年了,我沒理由把今年的貞cao保存到明年。”
“嗯,有道理。”耿墨池表示贊同。
正說笑着,飛機好像遇到了氣流劇烈地颠簸起來,我本能地抓住耿墨池的手。廣播提醒乘客不要慌亂,說氣流馬上就會過去,可是飛機卻颠簸得更厲害了,氣氛立刻緊張起來。我閉上眼睛,心想完了,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報應啊。而我身邊這位男士卻堂而皇之地握住我的手,順勢又摟住我的肩膀,還不忘幸災樂禍地感歎一把,“我們還真有緣啊,沒想到死也要死一塊。”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被飛機颠簸得頭暈眼花,胃也一陣陣地翻滾。我無力地靠在他的肩頭悲哀地祈禱飛機千萬别掉下去,我過去的人生已經一團糟,我不想連死也死得屍骨無存。可是耿墨池這家夥還不歇火,繼續添油加醋:“哎呀,下面是太平洋呢,聽說裡面有很多鲨魚,冬天尋不到食,估計都是餓着的,就等着天上掉飛機呢。”
他明擺着是瞎說,飛機下面明明是連綿的青山,又沒出境,哪來的太平洋呢?可我昏頭昏腦一時沒回過神,戰戰兢兢地問:“你會遊泳嗎?”
“抱歉,不會。”
“那鲨魚吃你怎麼辦?”
“估計鲨魚會先吃你。”
“為什麼?”
“因為冬天出來尋食的鲨魚大多是公的。”
我這才明白他是在逗我玩呢,馬上忘了飛機颠簸帶來的不适,反唇相譏道:“萬一你遇上的是條母鲨魚呢?”
耿墨池樂了,一臉壞笑,“那我會告訴她,我沒帶套。”
我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往他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疼得他“哎喲”一聲躲閃不及。這是我的習慣動作,每每興奮得忘了形就會狠擰對方的胳膊和腿,祁樹傑生前就深受其害,特别是談戀愛那會兒,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害他大熱天都不敢穿短袖,那應該算是我給他的甜蜜的痛吧。可是結婚幾年後,我很少對他有這樣的動作了,也許是因為他太忙,兩人聚少離多,也許是我對一成不變的婚姻生活變得麻木,早沒了向他表示親近的沖動。我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想到他,可是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正是因為他嗎?四年的婚姻,他已經植入我的生命,即使現在他不在了,曾經生活過的點滴還是時常在腦海中浮現。
誰能想到,他說過那麼多愛我的話,不厭其煩地用各種方式證明他的愛,最極端的方式竟然是和另一個女人橫屍太平間,理由是為了給出軌的ròu體贖罪,以此說明他的jīng神和qíng感永遠忠于我。即使是在chuáng上跟那個女人翻雲覆雨,抑或是跟那個女人去死,他心裡還是想着我,他對我的愛“至死不渝”……
葉莎!
那個女人叫葉莎!
我在給祁樹傑認屍時當場昏倒,迷迷糊糊中聽到旁邊有人說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在此之前,我從未聽說過有這麼個人,這得感謝我親愛的丈夫成功地隐匿了證據,他跟那女人兩年的私qíng,竟讓我連頭發絲都沒找到過一根,是我太愚鈍,還是他做得太gān淨,現在誰也說不清了,因為他已帶着那女人沉入湖底,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也截斷了任何人向他追問的可能。這對狗男女做得真絕!
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在太平間見到那個女人時的樣子:雖然經過水的浸泡,臉部已浮腫不堪,但輪廓還在,而且看得出五官長得很好,閉着的眼睛眼線很長,鼻子高挺,嘴唇蒼白,嘴角還微微向上翹,可以想象她生前笑起來的樣子應該很美。還有,她的頭發是褐色的,零亂地順着光潔的臉頰垂到胸口,脖子上挂着一條心形藍寶石項鍊,應該價值不菲,在燈光的映she下發出神秘而高貴的光芒,一如這躺着的女人,即使是死了,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卻還在熾白的燈光下活躍,這女人很高貴。
我簡直要瘋了,我從不懼怕活人跟我較量,卻無法面對兩個死人跟我進行的無聲較量,事實上他們一定跟我較量了很久,現在竟以死來嘲諷我的麻木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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