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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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莊家睦，你跟夏芳然的關系很好，對不對?&rdo;&ldo;芳姐救過我的命。&rdo;小睦仰起臉，勇敢地凝視着徐至的眼睛，&ldo;那時候我才十五歲，我們，我們的老大惹了&lso;鼓樓幫&rso;的人。那天要不是我躲進芳姐店裡，要不是芳姐把我藏到吧台後面，我一定會被他們打死的。我最好的小兄弟就是在那天，讓他們捅死了――我們倆從小一塊長大的，他是為我擋了那一刀……&rdo;果然。徐至對自己微笑了。他記得四年前那場著名的流氓械鬥――沒錯，這孩子說了，那時候他十五歲。&ldo;後來你就一直留在&lso;何日君再來&rso;了嗎?&rdo;&ldo;是的。先開始我是服務生，後來芳姐特别相信我，就讓我專管收銀。&rdo;&ldo;就是說，你是掌櫃的。&rdo;&ldo;對。&rdo;小睦得意地笑。真是個孩子。徐至想。&ldo;莊家睦，那麼兩年前，孟藍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你是&lso;何日君再來&rso;的員工，沒錯吧?&rdo;&ldo;對。&rdo;小睦仍舊戒備地吐出這個音節。&ldo;我記得你，莊家睦――那個案子我也參加調查了。&rdo;徐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ldo;夏芳然被毀容的時候，你是目擊者。&rdo;&ldo;你為什麼，要問這個。&rdo;小睦溫暖地，甚至是調皮地眨了眨眼睛。&ldo;莊家睦。&rdo;徐至慢慢地說，&ldo;你應該明白。不是隻有壞人才會去殺人。&rdo;4二月十四号那天清晨，當夏芳然推開&ldo;何日君再來&rdo;的玻璃門，聞到店面裡傳出來小睦擦地用的洗滌液的味道時，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陸羽平正好站在他的公寓的陰暗的樓道裡。早晨的清淡的陽光讓他愉快。尤其是當他看到無數塵埃在一束光線裡柔軟的跳舞的時候。小的時候他覺得這個舞蹈很卑微，但是很媚人。現在長大了，他覺得這種塵埃的舞蹈像是一場美妙而溫情脈脈的媾和。然後他嘲笑自己，或者說他替他的女朋友夏芳然嘲笑自己：怎麼這麼色。他知道夏芳然輕視這些精緻的小感覺，尤其是輕視一個總是把這些東西挂在嘴邊上的男人。無論如何，陸羽平今天很開心。不是因為情人節的緣故，事實上他根本就忘了今天是情人節。是小洛提醒他的。十四歲的小洛是他的房東的女兒。剛才小洛來開門的時候，愉快地說：&ldo;陸哥哥，情人節快樂!&rdo;這個肥肥的小丫頭說話的聲音就像早晨的陽光一樣甜美，&ldo;今天有沒有人跟你一塊去看《情人結》啊?是趙薇跟陸毅演的。&rdo;一個春節下來，她似乎是又胖了一圈，眼睛擠得更小了。但是她快樂的樣子還是讓陸羽平心生憐愛，他想：這孩子長大以後一定會變得像她媽媽一樣饒舌。&ldo;小洛。&rdo;丁先生的聲音從裡屋傳出來，&ldo;就知道扯些廢話。也不說謝謝陸哥哥。&rdo;然後丁先生走出來，對陸羽平笑笑：&ldo;多虧你，替她補課。她這次考試數學還有物理都考了七十多分。&rdo;&ldo;沒有，應該的。&rdo;陸羽平有點拘謹，他是個不大擅長應酬的人。&ldo;是小陸來了。&rdo;這時候丁太太也從裡屋裡走出來。她跟丁先生站在一起還真是很有夫妻相，隻不過她的體積跟瘦瘦的丁先生比委實龐大了一些。她非常坦然地隻穿了秋衣和秋褲――看得出來是為了過年才新買的。&ldo;小陸，&rdo;她嘴唇泛着股奇異的桔紅，估計是正在吃醬豆腐，&ldo;過來一塊吃點兒。&rdo;&ldo;不麻煩了。阿姨。&rdo;面對着丁太太的時候陸羽平更加拘謹，因此他還是把眼光轉到丁先生的臉上，&ldo;丁叔叔，我就是想來說一聲。我的工作已經定下來了，我住滿這個月以後，三月初就搬。&rdo;&ldo;噢。&rdo;丁先生答應着，&ldo;不過小陸，過年你回家的時候你的下水道堵過一回，堵得挺厲害的，我自己都修不好，還是找人來通的。你看這個――&rdo;&ldo;我知道，丁叔叔。&rdo;陸羽平倉促地笑了一下，&ldo;到時候您就從我的訂金裡扣吧。&rdo;其實他自己并不尴尬，他下意識地對自己解釋着，他隻不過是代替向他要錢的丁先生尴尬而已。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其實這根本沒有必要。&ldo;小陸，&rdo;丁太太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ldo;可惜你一搬走，就沒人替我們小洛補課了。&rdo;&ldo;可以的。&rdo;陸羽平說，&ldo;以後小洛要是有什麼不懂的，打我手機就行。我抽空過來給她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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