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缇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開,他開口,聲音啞得不行,“你還得在長安的時候,我最後一次找你,是為什麼?”林菁回憶道:“你父親一開始不同意你進昭武衛,就連你絕食也無動于衷,可後來,他卻突然答應了,甚至在你抗争的時候,說出‘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去昭武衛’這樣的話。”“是啊,他前後态度轉變如此之大,你猜是為什麼?”林菁已經從猜到了,但她不想說出來。早在确定“長夜”是各世家豪族的聯盟之後,她就知道五姓七望一定都在其中,而清河崔氏作為世家之首,在“長夜”中極有可能頗具話語權。她下意識地将崔缇與“長夜”分開來,因為她知道崔缇一定不是那樣的人。昨天發生薛敏行刺之事後,她梳理了現在昭武衛的所有世家、勳貴子弟,懷疑了數個對象,都沒往崔缇身上想過。現在想想,算上江南來的譚治,放眼整個昭武衛,都沒有一個人的身份能高過崔缇。他的大伯是崔家家主,他是嫡出一脈中的中流砥柱,他父親特意将他派來昭武衛……種種迹象都表明,崔缇是崔家放在她身邊的棋子。她輕聲問道:“他們……要你對我下手了嗎?”崔缇一夜之間啞了嗓子,他的聲音像是刀尖劃在砂礫上,臉上挂着着嘲諷的笑容說道:“他們要我來,就因為我可以做他們的最後一重保障,陳莽和金福都失敗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定要在北伐前将你控制住。”林菁反問道:“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會怎樣?”她沒提及其他,最先關心的是他的安危。隻這一句,崔缇覺得什麼都值得了。他道:“不用擔心我……我昨夜套了金福的話,這裡有一份名單,都是他們安插在昭武衛的人,其中有一些人與我一樣,他們并不知情,隻等人聯絡之後才會為‘長夜’出力,這樣的人用起來最安全,平時根本察覺不到蛛絲馬迹,但如果以家族為威脅,多半都是會同意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那你呢,你會背棄家族嗎?”“我已經背棄了家族。林菁,我不能随你去北伐了。”崔缇站起身,他眼眶發紅,“我會回長安向父親請罪,他交給我的任務,我做不到,我應該受到懲罰。”金福取出帶有崔家家主印章的密信,對崔缇道:“……家主的意思,不能再放任林菁下去,東突厥可以讨伐,但不是現在,也不該由她出手,當然,咱們也不是要殺她,隻是找一處安置起來,小郎君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一起過來,你們二人郎才女貌,家主許諾,若是她馴服的話,不是不能考慮給小郎君做個妾侍,由小郎君看管着,大家都放心,若是她性子太烈,就隻能先關着,清河崔氏有自己的器量,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崔缇知道,若是自己出手,林菁絕不會防備。可他從在幽州大營遇到她,看她從一個普通的步兵,一步步成長到今天這個樣子,要懷着多大的惡意,才會出手将這樣一名女子拉進泥坑,把她囚在後院,讓她一輩子不得展顔。花屬于大地,鳥屬于天空。折了的花枝,關進籠子裡的羽毛,都已經不是它們本身了。他崔缇讀了半輩子聖賢書,從小學聖人訓,甯可死都做不了這種事。他松開林菁的手,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慢着!”林菁突然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崔缇轉過身,疑惑地看着她。林菁铿锵有力地道:“你是我昭武衛的人,是我中軍麾下的将,這裡豈容你擅自離營?崔缇,好好跟我打完這場仗,你的詩書弓馬不是為了詭計谲詐學的,現在戰場就在眼前,跟我一起征服它!我可以答應你,等我們一起回到長安,所有的事都可以解決,你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你!”崔缇張了張嘴,他想自己大概是懦弱的,決定背棄家族,失去家族庇護後,他如一個流離失所的孤兒,本能地去順從願意收留自己的人。尤其這個人,是他的朋友,是林菁。“你……”崔缇想對她說些什麼,但是張開嘴說的卻是,“你又這樣對男子說話,都已經在軍營裡呆了三年多,還要我提醒避嫌的道理麼,這些話放到長安,有多少人要說你輕佻,拿你說的話做文章,唉,都已經是當上大将軍的人了,言談舉止更要小心謹慎,那些文官總說些武将習氣,本就看不慣當兵的,何況你還是女子,沒得讓人說閑話……”林菁:“……”求你回長安吧,崔嬷嬷!與關乎一國命脈的北伐大戰相比,“長夜”的風波簡直不值一提,林菁簡單地料理了相關人等之後,便心無旁骛地調兵點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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