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漫天的星辰,如同落雨一般。
吳邪垂下頭,擡起手臂,同樣用力抱住了張起靈。
他說,一定。
第二十八章一枕華胥
吳邪坐在床邊,透過陳舊的窗框往外面看。遠處是一片連綿的深色山峰,山頂落了一層薄雪,在環繞的雲霧中若隐若現。
他看了一會兒,拿起床頭櫃上的煙,抖出一根點燃。隻不過還沒吸幾口,就聽房門唰的一聲被拉開,随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吳先生,我們這裡是禁煙病房,請您配合一下,别難為我們這些小護士。”
胖子拎着保溫桶走進房間,他捏着鼻子故意尖聲尖氣,手一擡,麻利地把吳邪病床上的桌子架起來。
胖子擰開保溫桶,見吳邪沒理他,依舊坐在那裡抽煙看窗外,哼了一聲:“抽,繼續抽。昨兒醫生找家屬訓話,你那……”
“王護士,來一根,我不告訴你們領導。”吳邪打斷他的話,丢了一根煙過去。
胖子利索地淩空接住,他定定地看着吳邪,最後一屁股坐到了旁邊。吳邪吐出一大口白煙,胖子看着他在煙霧中面無表情的臉,把煙夾到手裡,沒有點燃。
胖子問:“還是沒想起怎麼到那兒的?”
“想不起來。”吳邪咬着煙淡淡地說,他摸了下自己已經長出毛茬的頭,“大概老天爺被我的自我犧牲感動了。”
這裡是挨着墨脫的一個偏遠山區,整個村子隻有不到百戶人家。眼下這裡說是病房,其實隻是當地一個非常簡陋,勉強說得上是黑診所的地方。
吳邪是在離墜崖地點幾十多公裡外的地方被發現的。那裡有個當地人廢棄的土屋,當胖子趕到的時候,吳邪一個人躺在裡面,後來又昏迷了一段時間,才逐漸恢複意識。
胖子說:“老天爺會刺繡?你這針縫得不熟練,但還算湊合,長好了回去立威效果拔群。”
吳邪聞言,夾着煙的手一頓。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聽胖子說:“要我說還是咱們找的白衣天使靠譜,專業,再遠都給你拖着飛過去了。隻不過這人現在都還沒尋到蹤迹,要不胖爺我怎麼火急火燎地就啟動了B計劃。”
胖子把保溫桶裡的東西擺出來:“京城那地兒不好出,我都累瘦了,你得補償我。”
吳邪嗤笑一聲,伸手過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肚子。胖子罵了句“怎麼跟護士動手動腳,流氓”,又道:
“不過這事真就奇了怪了,人救到了,自己卻沒了,錢都不要了,還留下一個腦子壞了的。這裡民風彪悍,說不準是被當地老鄉看上了,綁了留下當上門女婿。”
說着他瞟了一眼吳邪,撇嘴嘀咕了一句“人越長越偏,連腦子不好使都和那位越來越像”。
吳邪由着胖子在旁邊嘴巴沒把門似的長篇大論,許久才又說出一句:“查下那人的賬,過段時間把尾款打過去。”
“所以你想起來了?”胖子一愣。
“沒有。言出必行,吳家不差這點錢。”吳邪說道。
他掐了煙,不知為何歎出一口氣,低頭看向面前的湯碗,最後捧起來灌進肚裡。
吳邪的确是想不起來。他直覺在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這所有的記憶都非常模糊,就好像隔着一層東西,始終讓人看不真切。
好在發展到現在,雖然多走了幾個彎路,所有的軌迹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運行。
他順利活下來了。
胖子觀察着吳邪的表情,欲言又止。吳邪這些年吸取過大量蛇毒,接觸過無數幻境,胖子知道很多時候他的記憶都是模糊的,甚至會出現分辨不出幻境和現實的情況。
于是他也不再多問,轉移話題般說道:“那就當睡了一覺,做了個夢。不過老天爺是不是安排你除草去了。”
“什麼意思。”吳邪放下碗,輕飄飄地拿餘光瞥了他一眼。胖子指了指他的手指,比劃了一下:“我們找到你時,你就一個人睡在那裡,傷都處理好了,衣服也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是手上不知道怎麼回事,抓了一大把草。”
吳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縫,泥和血已經被處理幹淨了,隻不過深處有些泛紅,好像被什麼染色了一般。胖子又說:“那玩意兒長得跟蒲草似的,紅得要命。”
這時有個夥計進來收碗,聞言插嘴:“您說的是懷夢草?《洞冥記》裡說有夢草,似蒲,色紅,漢武帝思念李夫人,懷着這草,晚上就夢到了。”
胖子一聽,咂了咂嘴:“這麼神?”
夥計拿了碗,笑着往外走:“傳說罷了,如果是真的,那‘懷之能夢所思’,豈不是拿着就可以夢見自己想夢見的人。”
“那怎麼辦,聽起來值不少錢。”胖子轉頭看向吳邪,“你抓得太死,把你手掰開還廢了胖爺我不少力氣,當時累得牙癢癢,直接丢火堆裡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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