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熠想說“你自己做做法就是了”,但趙家奴仆已經迎了出來,便停了閑話,轉而問那奴仆,“怎麼的?今日你去找法曹,說家裡還鬧起鬼怪來?”
回話的是那日去找周祈算命的漢子,這漢子莫約是趙家奴仆裡管事的,曾自言叫徐三。
徐三雙目無神,滿臉晦氣:“回貴人,家裡确實不安甯。婢子聽琴是幫娘子看小大郎的,晚間睡不踏實。她打昨日就說晚間聽到外面有聲響,嗚嗚地似哭似喊,吓得半宿沒睡。”
周祈與崔熠互視一眼:“哦?隻她一人聽到?你家主人怎麼說?”
“聽琴昨日報與老夫人和娘子,老夫人說她也聽到了,這是我家阿郎魂魄不安,在喊冤呢;娘子則道前晚刮大風,聽錯了也是有的。”
“老夫人讓奴再去報官,這種事……”徐三面上現出些為難,也實在是最近和京兆打交道打怕了。
老夫人總催着去府衙打探消息,那京兆府是那麼好打探的地方?莫說自己隻是一個奴仆,便是阿郎,與這些高官貴人也挨不上邊兒。隻好拿錢财請裡正代為打點,問問衙差、仵作等人,得些邊邊角角的信兒。
“我等怕虛報了,也為護着些老夫人和娘子,晚間不睡前院,都睡在東邊小跨院裡,後半夜果然聽到外面有動靜兒,就跟鬼哭一個樣兒。”說至此,徐三打個哆嗦,面色越發難看了。
崔熠詫異,“你原先曾聽過鬼哭?不然你如何知道是鬼哭呢?”
徐三苦着臉道:“那聲響,斷然不是風聲,也不是小大郎在哭,聽着就瘆得慌,那,那,隻能是鬼哭啊。”
崔熠揉揉下巴。
“能聽出那聲響是從哪裡傳來的嗎?”周祈問。
徐三搖搖頭。
“你适才說你們原來住在前院的時候沒聽到?”
“回貴人,是。”
周祈微眯眼睛,那個叫聽琴的婢子既是幫着趙家娘子照看娃娃的,當是與其主母同住西跨院,正宅住着趙母,之前男仆們住前院沒聽到,住到東跨院就聽到了,那麼聲音來源……
周祈崔熠來到後宅,趙母和娘子衛氏帶着兩個婢子都在院中候着呢,見了他們都上前行禮。
不過才幾天不見,衛氏憔悴了不少,眼底發青,面色也無光彩,與周祈初見時的美貌小娘子判若兩人;趙母也越發幹巴,一張臉陰沉沉的,或許是她本來就像棗核,再幹也不過如此了,倒沒有衛氏變化那麼明顯。
趙母給崔熠周祈再行禮,求他們為兒子做主,“我兒被奸人所害,這是魂魄不安啊。”
“老夫人回來仔細回憶沒有,趙大郎腿上果真有痣嗎?”周祈話題一轉。
“有!”趙母回答得斬釘截鐵,“他是從我肚腸裡爬出來的,我如何能記錯?那斷然不是我兒!”
周祈跟她耍起了官腔兒,“趙大郎不管是被誰害死的,屍首總不能憑空消失,而這時候有一具無頭男屍,身形與他極其相類,旁邊又有他的荷包,僅憑你一個年老之人說的‘黑痣’,便否其身份……”周祈搖搖頭。
“那真不是我兒,我兒——”趙母急得打起了磕巴,“我兒真有黑痣。”
周祈微笑一下,顯然未被老妪說服,“我們也與你等通報一下此案進展。我們在平康坊找到一個與趙大素有糾葛的妓子及其恩客,他們有極大的嫌疑。”
老妪越發急了,“不是,那不是我兒,我兒不認得什麼妓子,我兒不是他們殺的,真不是!”
“哦?老夫人以為是誰?”
“是這個娼婦!每日打扮得妖妖喬喬的,”老妪指着衛氏,“勾搭了野男人,謀害了我兒。”
周祈越發笑了。
崔熠虎着臉,比周祈的官腔兒打得還顯威嚴:“你這樣沒憑沒據亂說,小心本官治你誣告之罪。”
老妪張張嘴,拿出帕子哭了起來,“我兒,我兒冤哪——”
周祈勸崔熠,“崔少尹,她一把年紀糊塗了,又愛子心切,還是網開一面吧。”
崔熠看老妪一眼:“在旁站立,莫要喧嘩。”
“衛氏?”周祈看向趙家娘子,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說找到嫌犯,她的臉似乎都亮了。
“貴人。”衛氏行禮。
周祈卻不問她屍體的事,轉而問起鬧鬼,“你可聽到那詭異之聲了?”
衛氏面現驚恐,輕聲道:“前晚睡實了,沒有聽到。因婢子說她聽到怪聲,昨晚便沒睡踏實,确實,确實,有怪聲。”
“能聽出從哪裡傳來的嗎?”
衛氏搖頭,“若真是鬼魂,又哪裡有個實在地方?”
周祈擡手,“不然!本官參悟道法多年,于民間秘術亦知道不少。據本官所知,這鬼魂常徘徊于某些地方,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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