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說!”
來人猛地扯高了嗓子,因為毒品摧毀了他的聲帶,即使他扯高了嗓子他的聲音也嘶啞含混,像是悶在喉嚨裡的窒息的歎息。他的嘴唇神經質地顫抖着,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德裡克。
“我是你哥哥!德裡克!我才是你哥哥——我才是!你就這麼不想讓别人知道……你就這麼想擺脫我?”
德裡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而後閉上了眼睛。他抿緊嘴唇,反複地加重呼吸,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是那種被生活與尊嚴墜得骨頭都在垂死呻吟的聲音。
“你不能每次都吸了毒再來找我,然後和我要錢。你聽到黛拉說什麼了,崔。在你戒除毒瘾之前,我不能……我不會再給你錢了。”
“我……我是拿去買吃的!”崔心虛地壓緊了嗓音,像是要強調這一點一樣,他又重複了一遍,“對,就隻是去買吃的!我保證!我今天什麼都沒有吃,我餓了!”
德裡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許久許久,他才緩緩将那口氣吐了出來。
而後,他屈服似的向後退了一步。讓開了門邊的道路。
“你就在這裡呆着,不要讓黛拉看到。”他抹了把臉,指了指門口,又劃清界限般為崔圈定了一個範圍,“我去給你拿點炸雞,你就在這裡,明白嗎,崔?”
他還是心軟了。
布魯斯想。
錯誤的決定。
毒品、酒精、以及其他諸如此類的東西,能把人變成惡魔。它們摧毀你的大腦,摧毀你的身體,把你變成一個隻知道渴望這些玩意兒的工具。原本誠實的人會變得滿口謊言,原本正直的人會毫無廉恥之心,原本溫柔的人會去偷去搶去殺人放火……而仍舊愛着他們的家人朋友,就會被他們拖進地獄。
這樣的悲劇他在哥譚已經見得太多太多,多到他都已經懶得去數了。每天每夜,每時每刻,它都在發生。
于是布魯斯毫不意外地看到,崔在德裡克剛過去加熱炸雞的時候,便一個箭步竄到了收銀台前,一張一張、一把一把地抓起那些鈔票往自己懷裡塞。
而德裡克也在這時回過頭來。
“崔!你在幹什麼!”
他不知道是氣還是窘,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沒事的,哥們,拜托,真的沒事,沒問題!”男人臉上挂着虛僞又慌張的笑,“我明天會還你的,我會還的!”
“放回去。”德裡克的聲音也拔高了,“我讓你給我放回去!”
“德裡克!你不相信我嗎?我可是——”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放回去,哥們。”
一隻手從旁邊鉗住了男人抓錢的手,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布魯斯的面上帶着一點笑,聲音裡卻沒有多少笑意。
“你這樣會讓你弟弟很難堪的,做個好哥哥怎麼樣?”
“你、你誰啊!”崔疼得臉都扭曲起來,下意識想要甩開布魯斯的手,“這、這事情和你沒關系懂嗎!白人佬!”
“出了什麼事嗎?”
黛拉從後廚沖了出來,在看清崔抓着的鈔票、在吧台裡窘迫得眼淚都要落下來的德裡克、還有空掉的點鈔機時,她什麼都明白了。這個強壯的黑人婦女頓時像母獅一樣暴怒起來,她像一顆炮彈一樣沖着崔沖了過來。
“我告訴過你!崔!我告訴過你!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德裡克那就由我來!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吸了毒來找你弟弟!把毒瘾戒掉!你看看你這都做了些什麼?!”
“閉嘴!閉嘴!閉嘴!”
原本已經被布魯斯鉗制住的男人突然發了瘋一樣掙紮起來,力氣大到他一時都壓制不住,下一秒,名為崔的男人猛地掏出一把手槍來,對着黛拉胡亂扣下扳機。
“我、我才是德裡克的哥哥!我才是!”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有兩人的反應極為迅速。
一個是布魯斯,他立馬擒住崔,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逼迫他槍口對準天花闆,鐵鉗一般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腕骨,掐得男人哀嚎着松開了手槍,而後他毫不遲疑地将那把手槍踢到一邊,又拽住崔的雙臂一個用力,對準他的膝蓋重重一踢,幾乎被毒品廢掉的男人便慘叫着倒地,兩條脫臼的手臂無力地垂在背後。
另一個是一直默不作聲陪在娜娜莉身邊的亞裔女性,她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躍到黛拉身邊,抱着體重足足有她兩個那麼大的黑人婦女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了最開始的那一波子彈。這才保證了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傷。
而她的身法,熟悉得讓布魯斯不由得眯起眼來。
——忍者。
他一邊這樣判斷,一邊從地上撿起那把手槍,靈活而又熟練地卸了個七零八落。一把黃澄澄的子彈從他手心落下,在地上敲擊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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