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心悅也不多話,直截了當的問:“公主想要怎麼比?”
高娃輕蔑的一笑,“先比射箭吧!”
她話音剛落,就有宮人要去準備射箭用的草垛。高娃又一指天上,笑着說:“我們草原兒女就喜歡射天上的飛禽,一動不動地死物有什麼好射的?”
白若薇一直注意着高心悅,見她沒有任何表情,隻說去換身衣服,然後就離席了。她走的時候,白若薇看到了不遠處坐着的楊蓉,定國公府是武将世家,楊蓉也是自小學習騎射的,見高娃這麼挑釁,也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被定國公夫人拼命按住了。
不過一會兒,高心悅就回來了,一身利落的騎裝,頭發也卸去了複雜的頭飾,隻簡單的梳了一個長辮子,盤在腦後。
白若薇覺得眼前一亮,真是英姿飒爽啊!白若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白若雅,兩相對比了一下。白若雅似感覺到了白若薇的目光,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對着她傻笑,不禁皺了眉。
兩人拿着弓箭,來到不遠處的草地,比賽時間是一柱香,射天上的飛禽,先射中的人,便是赢家。
兩人拿得都是特制的小弓,與正常的弓箭樣子有所不同,更輕更省力,但也因為是小弓,又是兩個小姑娘使用,射程和力道并不如正常的弓箭,所以要射下天上的飛禽,還是很有難度的。
白若薇不懂射箭,覺得這也太難了吧,不說那些鳥都飛的很快,空中還有風的阻力,還有風向的影響。
果然,不一會兒,天上就飛過一隻老鷹,兩人幾乎是同時拔箭拉弓,老鷹見有箭矢飛來,側了側身,往上又飛了一點。高娃的箭還沒碰到老鷹,就落了下來。高心悅的箭擦着老鷹的翅膀飛過,射偏了。
高心悅一看射偏了,立刻搭弓,又射一箭,從老鷹的頭邊飛過。
高娃的動作慢了一點,她射出第二箭的時候,高心悅的第三箭已經射出了。
兩人的箭并沒有碰到老鷹,反而在空中相撞,雙雙落到了地上。
“你做什麼?”高心悅不悅地看向高娃,剛才要不是高娃搗亂,她這一箭應該是能射中老鷹的。
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老鷹已經飛走了。
高娃攤攤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就算她是有意搗亂,華國也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為難她。
白若薇看到一旁的大公主,緊緊地握着拳頭,淑妃在她耳邊說着什麼,她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很快,第二輪比試就開始了。天上飛過兩隻落單的大雁,大雁算是比較常見的飛禽,比起鷹隼之類,更容易射殺。
高心悅和高娃同時射箭,高娃的箭險險擦過一隻大雁的翅膀,沒有射中,高心悅的箭射中了另一隻大雁的尾部,但大雁在空中撲騰了一下并沒有掉下來。高心悅皺眉,要射第二箭,高娃的第二箭已經射出,一箭正中這隻大雁的翅膀,那隻大雁終于還是掉了下來。
“我赢了!”高娃看到大雁落地,得意地看向高心悅。
高心悅不服氣地說:“分明是我先射中的這隻大雁。”
此時,身邊的宮人已經将大雁撿了起來,放在一個托盤裡,送了過來。
高娃指指托盤裡的大雁,翅膀上和尾部都插着箭。輕蔑地說:“這隻大雁可是我射下來的,射箭當然是比誰先射下來,光射中有什麼用?”
在場的人都交頭接耳了一番,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高心悅的箭術顯然比高娃高了一籌,但高娃一定要賴皮,華國也不能仗着主場,跟她争辯。
皇帝皺了皺眉,宣布,這輪比賽是北戎勝利。哈倫王子嘴角牽起淡淡的笑容,低頭喝掉杯子裡的酒。
高娃得意地回到宴會上,挑釁地看着在場的貴女:“哎呀,你們華國的姑娘就是嬌貴,這射箭也是手軟腳軟的,射中的大雁都不掉下來,像是沒骨頭似的……”
“高娃!”
“你說誰?”
一男一女的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北戎的哈倫王子皺眉呵斥了高娃一句。看向另一個聲音的來源處。
白若薇捂住臉,不想去看那個站起來的人,正是大公主。
“高娃公主,來者是客,第一輪是我們讓着你,你可别以為我們大華無人。我大華十萬兒郎鎮守西北,寸土不讓。我大華的女子也是巾帼不讓須眉的,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下一場,我來跟你比。”大公主豪言一出,全場靜默了。
白若薇看到淑妃死死的拉住了大公主的衣擺,被大公主輕輕地拂開了。她看了一眼首位坐着的皇帝,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笑容。
白若薇好想哭,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勸了你半天,十頭牛都沒拉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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