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靈沒有像大多心理醫生一樣,在看似溫馨安全,實則對心理敏感的患者來說陌生又危機四伏的辦公室裡與江倦見面,而是親自下山,陪他和蕭始回了宿安老家。
共處的幾日裡,陳師靈就像一個老朋友一樣,陪江倦逛了不少地方,鼓勵他多與外界接觸,即使不進行任何社交活動也應該慢慢适應那廣闊的天空。
他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幫江倦和蕭始兩個還不能完全自主生活的傷員病号收拾了院子裡的荒草,按照書房裡那些塵封多年的照片,将家具陳設都恢複到了三十年前老宅的樣子。
這裡是江倦出生的地方,承載了他童年所有的美好回憶,也是最讓他安心的地方。
在這樣的環境裡,江倦放下了戒心,加上蕭始的陪伴,經過幾天的适應便進入了這十多年來最放松的狀态。
陳師靈嘗試引導江倦開口,起初隻是閑聊一樣時不時詢問一句他的過去,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比如“這本子上寫着江住的名字,應該是你哥哥用過的舊物吧?”或者“我在地下室裡找到了一些仙女棒,有點受潮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拿出來曬曬吧”。
看似不經意的對話卻能勾起江倦久遠的回憶,在精神高度放松的時候,他甚至會說出些蕭始都不曾知道的往事。
“是哥哥用過的,以前我性子悶,有時候鬧了脾氣,能好幾天都不開口說話,哥哥怕我憋壞了,就會在本子上畫小王八逗我玩,後來我們就喜歡在本子上塗鴉了,自從我在上面畫了我們一家四口和老黑的合照以後,哥哥就把這本子藏了起來,不舍得用了。”
江倦摩挲着紙頁上稚嫩的線條和青澀的圖案,給蕭始指了指自己當年的傑作。
“那些仙女棒應該是我爸留下的,我小時候膽小,喜歡耀眼的煙花,又害怕鞭炮的巨響,仙女棒剛剛好,能照亮眼前的黑暗,還不至于讓我害怕。”
蕭始知道陳師靈提起這件事的緣由,在整理書房時他也看到了那張泛黃的舊照片。
大雪紛飛的年夜裡,年幼的江倦被江尋抱在懷裡,小臉被凍得紅撲撲的,滿眼欣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火,而江住就在他身邊,一手勾着老黑的脖子,另一手把酸甜可口的糖葫蘆遞給弟弟。
雖是盛夏的尾巴,沒有背景的鵝毛大雪,但當天晚上,蕭始還是盡他所能地恢複了那個江倦記憶裡的美好夜晚。
漫天星河下,江倦站在老地方,一雙溫熱有力的手接替當年的父親握住了他,将那耀眼的光送到了他面前,一如當年。
點點星火,燃成了璀璨之光,映明了他未來的人生。
蕭始在那星光下吻了江倦,承諾道:“未來有我陪着你,絕不會讓你再孤身一人深陷黑暗了。”
逐光是人的天性,可在過去的許多年裡,江倦卻被迫身隐暗處,終日在無垠的血海中沉淪,以至于滿身污穢的他無法再站在陽光下,會被灼燒得體無完膚。
現在的他終于洗清了穢身,有這樣一個人願意牽着他的手,耐心地将他帶離那死亡的陰霾,重新回到光明普照的大地,真好。
江倦由衷覺着,真好。
遺憾的是這一切來得太晚,所幸一切還來得及。
面對他的心結,蕭始也依照陳師靈的囑咐,向江倦表達了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雖說我表現出來的是嫌棄和不屑,但在我心裡,卡索一直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江倦愕然。
“連骁,還有那個身材不錯,很會勾人的毛子對我來說都沒有威脅性,隻有卡索是真真切切讓我有了危機感,因為他真的有可能從我身邊奪走你——他和我一樣愛你。”
蕭始單膝跪地,溫熱的手掌從肩頭撫過江倦傷痕累累的手臂,而後鄭重地握住他的手,垂首吻在他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謝謝你選擇了我,相信我,無論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會再辜負你。”
陳師靈抓準時機将這一幕拍了下來,後來這張照片和老照片都被江倦裱進了同一個相框,放在了家裡最顯眼的位置。
他知道,流浪了十年的自己,和彷徨了二十年的蕭始,都有了一個家。
一個隻屬于他們的,牢不可破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蕭始:隻有卡索是我情敵,因為他和我一樣愛着倦(抹淚)。
卡索:你也是我最大的情敵,所以過去我一直想弄死你。(含淚狂吃盒飯)好好對他,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蕭始:我會的我會的,朋友一路走好。
被兩人同時捅了一刀的連骁正在送醫途中,被某俄羅斯籍貝斯手一jio踹斷了除顫儀的電線——來自一線記者兼吃瓜群衆的秦某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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