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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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爺爺從一開始，不讓我踏進老宅一步，到今晚都讓我坐在餐桌前吃飯了，說明他還是有改變的，人心都是肉做的，我相信，總會有一天，爺爺會接受我的……”秦芷愛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餘生狠狠地堵住了唇。這個女孩，從最初，到最後，每走的每一步路，車禍真相（15）張媽雖狐疑，卻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顧餘生一手拎包，一手牽着秦芷愛的手，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前一秒盯着窗外晃神的顧老先生，聽見動靜，立刻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神情恢複一貫的冰冷，端起茶幾上的安眠茶，不疾不徐的吹了一口氣，慢慢的飲了一口。“爺爺，時間不早了，我和小愛先回去了。”顧餘生握着秦芷愛的手，站在顧老先生的面前，出聲說。顧老先生這才緩緩地掀起眼皮，掃了一眼顧餘生，特平靜的“嗯”了一聲，再收回視線時，他眼角的餘光，往秦芷愛的臉上不動聲色的繞了一圈。等顧餘生道完别後，秦芷愛跟着禮貌的也開了口：“爺爺，再見。”顧老先生還是那副置若罔聞的樣子，自顧自的喝着茶。顧餘生沒再過多逗留，直接牽着秦芷愛的手，走向玄關。在顧餘生蹲下身，幫秦芷愛綁鞋帶時，顧老先生轉頭，望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張媽，沖着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去送送兩個人。張媽一時半會兒沒懂顧老先生的意思，沖着顧老先生一臉疑惑的“嗯？”了一聲。顧老先生先示意張媽别出聲，然後又沖着用力的擠眉弄眼了起來，結果張媽不但沒懂，嘴裡的聲音反而還提高了一些：“顧老先生，您這是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正準備推門離開的顧餘生和秦芷愛聽見了張媽的話，立刻雙雙轉頭，望向了客廳。顧老先生被張媽蠢的正着急，險些脫口而出“我眼睛沒問題，我是讓你送一送他們”這句話，結果卻接觸到顧餘生和秦芷投來的視線，他急忙喝了一口茶，将嘴裡的話壓了下去，因為速度過猛，不小心嗆到了自己，惹得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然後将茶杯往茶幾上重重的一放，闆着一張臉，狠敲着拐杖，進了一樓的書房。顧餘生和秦芷愛面面相觑了兩眼，沖着張媽又道了一句别，然後推門離開。……等到車聲徹底消失不見，進了書房的顧老先生，重新走了出來。張媽看顧老先生出來，立刻開口：“老先生，我現在給您放洗澡……”張媽的話都還沒說完，顧老先生就咬牙切齒的開口罵了句：“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平白無故被罵“蠢”的張媽，一頭霧水的盯着顧老先生看了會兒，剛準備開口，哄兩句他，結果顧老先生緩緩地坐在沙發上，又先開了口：“小張，你覺得那個女人怎麼樣？”張媽知道“那個女人”指的是秦芷愛：“漂亮，懂事，有禮貌。”說的都是一些廢話……顧老先生在心底，默默地回了一句，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盯着電視機看了許久，再次開口問：“那你覺得小蔻呢？”“梁小姐出身好，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對老先生和小少爺是真心實意的，而且梁小姐是老先生打小看到大的，老先生怕是比我更了解梁小姐吧？”☆、車禍真相（16）顧老先生被張媽這句話反問的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張媽以為顧老先生累了，不想說話的時候，顧老先生歎了一口氣：“是啊……我也一直以為我很了解小蔻……”“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小蔻就是我以為的那個小蔻……”“可小張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有些事情，有些人，窮其一生，你可能都搞不懂……”說着，顧老先生又歎歎氣。張媽雖不懂顧老先生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卻隐約的感覺到，梁小姐好像是惹了顧老先生傷心了，于是她便笑着，安撫起了顧老先生：“老先生，梁小姐年紀小，可能有些話，說的會傷人心，但她心眼不壞，當初車禍，那麼嚴重，梁小姐都舍身救了您……”張媽不提還好，一提，顧老先生就又愣起了神。剛剛他上樓，想去偷看照片，結果卻誤打誤撞偷聽到的那些話，在他耳邊環繞了起來。那個女人勸顧餘生時，說的那些話，明明柔柔軟軟的，可怎麼就那麼直擊人心，那麼有力量呢？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就變得容易感動了，顧老先生想着想着在門外偷聽的那些話，眼眶就泛起了熱：“小張，你說，我對那個女人，是不是過分了點？”“老先生做這些，初衷都是為了小少爺好，那個女人那些照片，的确是太不像話了，也不能全怪老先生。”張媽的話，讓顧老先生心底寬慰了一些，過了會兒，他似是想到什麼一樣，扭頭，沖着張媽狠狠地瞪着眼睛：“什麼那個女人？人家有名有姓，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像話嗎？喊秦小姐！”顧老先生一邊說，一邊拄着拐杖站起身，沖着卧室走去：“什麼時候，我們顧家的傭人，一點禮數都沒有了？”明明最開始，說“那個女人”的是老先生您……張媽被訓的萬分委屈，卻又不敢反駁，隻能小心謹慎的跟在顧老先生的身後，将他送進了卧室。……梁豆蔻笑容可掬的跟顧老先生道完别，回到車上，神情立刻冷了下來，她惱火的狠踩了一腳油門，将車子開出很遠一段距離後，就拿着手機，給周婧撥了一個電話過去。也不知周婧究竟在忙些什麼，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聽。梁豆蔻早已等周婧接電話等的不耐煩，都沒等她開口說話，就炸了毛：“周婧，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從顧爺爺那裡，打探來他們今天去哪個醫院産檢，你不是告訴我，準備的萬無一失，肯定可以撞到那個賤丫頭，讓她流産的嗎？為什麼剛剛，她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的跟着餘生一同出現在我眼前了？”“你知不知道，餘生對她多好？他竟然給她脫鞋，還幫她墊靠枕，就連喝杯水，都要水溫合适，隻差拿溫度計去量一量了，我簡直是要氣死了！”“這也就算了，最後，顧爺爺竟然找了個借口，讓我離開了顧家！”☆、車禍真相（17）原本怒氣騰騰的梁豆蔻，說到最後，像是走投無路般，嘴裡的聲調瞬間又軟了下來：“周婧，你得幫我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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