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詩,外祖母今日可通知了住持我們要去?”秦蓁遠遠的望見聖安寺門口停了幾輛富貴的馬車,不由心中有些疑惑,大戶人家去廟裡一般都會提前通知,住持好專門接待,不讓普通百姓沖撞了貴人。
秋詩頓了頓,笑道“這是自然,武國公府的女眷少爺們來廟裡,定會謹慎些,早早就安排了的。”
“可那些馬車是誰家的?”秦蓁指了指遠處停好的馬車,秋詩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這......今日來的大多是女眷,住持怎能接待其他客人?”
果兒沒有秋詩那麼多顧慮,一個人吃的正歡,瞥了眼遠處,果真有好幾輛馬車“小姐,果兒想那些馬車的主人身份不低,不然住持也不會冒着得罪武國公府的風險,讓他們也來的。隻是等會老太太恐怕不會太高興。”
别說果兒平日看着嬌憨懵懵懂懂的樣子,時不時冒出的想法還頗有邏輯。秦蓁正有此意,能讓住持都不敢不接待的富貴人家,又比武國公府勢力大的在京城裡用手能數的出來。這麼明面上的打武國公府的臉,外祖母心中定不好過。
果不其然,秦蓁一下車就見着外祖母面色鐵青,一言不發的站在聖安寺大門口。她連忙跑去,挽起外祖母的手“外祖母,今日難得出來,應當高興才是。我一路見了許多花花草草,就想着等會要摘給您,正所謂鮮花配美人兒,我看它們與您相配的緊。”
“我都一把年紀了,哪還美人不美人的,小滑頭。”老太太點了點秦蓁的小腦袋,沒人不喜聽好話,老太太眉頭舒展開來。
“曲嬷嬷,你去問問主持,今個兒除了我們武國公府還有那個貴人來了?”雖然心情好了一些,但該問的還是要問。
曲嬷嬷帶着管家進了廟裡,其餘女眷少爺們在外面候着等弄清楚了再進去。因着到的是寺裡,大家穿的淡雅。就連一向喜歡大紅大綠的宋思穎,今天都穿了一套寶藍色的襯衣襦裙。更别說陳婉音這樣喜素淨打扮的女子,上穿嫩綠底白花琵琶袖上襖,下着白色褶裙,邊角是用金線踩的桃花紋,外披件鹿鶴鳴鬥篷。襯的高貴秀氣,若是臉上沒有那幾分焦急,則更像仙子翩跹下凡來。
饒是宋思穎這樣與陳婉音看不對眼的人,心底都要稱贊一句。隻有秦蓁沒有太過在意家中姐姐姨媽們穿的什麼,她還在想着究竟是誰先人一步到了聖安寺。
不等曲嬷嬷回報,有人先給出了答案。
謝梓錦在門口張望,見武國公府的轎攆停下,急匆匆的向前行禮。“老太太好啊”
老太太轉頭見是奉國侯府的大少爺,心中已經明白打臉的是何人,強壓着氣憤,和他打了聲招呼。“原是奉國侯府的人也來聖安寺了。”
“碰巧碰巧,咱們有緣!老夫人還站着做什麼,快快進來,家母在裡面候着了。”這話一出,老太太臉垮下,說的和什麼似的,仿佛聖安寺是他們奉國侯府開的,武國公府倒像是做客來着的。
陳婉音見大嫂面色不虞,忙向前打哈哈,說時候也不早了,既要祭拜又要聽經,還是早些進去為好。陳氏眼神尖銳,扯了陳婉音一把,怪她多嘴。陳婉音聳肩站在後頭去,沒再說什麼,隻是手攥着帕子,生怕大嫂一個不高興大夥打道回府,那她的計劃就全完了。
好在老太太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雖對謝梓錦有不滿,但也沒想當場翻臉,招呼着女眷一同進了聖安寺。陳婉音跟在陳氏身後,長出一口氣,眼神追随着在前開路的謝梓錦。
*
同樣窩了一肚火的還有在廳内和住持暢聊的奉國侯夫人蘇氏。她本想帶謝梓錦謝燕婉出門上香,沒成想出門前謝彥硬給她塞了個謝梓安,說起來名義上都是自己的孩子,如果當着謝彥的面的厚此薄彼,指不定他會怪罪下來,無法隻好帶着那個賤種一起。
再者,她昨日通知住持要來,沒想武國公府也要來。難不成聽了他們要來自己轉身就要走?武國公府如今沒落成什麼樣了,家中沒一個出挑的。她若是為了避他們回頭走了,還不被京城裡的笑死。隻能硬着頭皮來了,又讓謝梓錦出門迎進武國公府的人,好暗暗出口氣。
見武國公府的人臉色不好,她也好受一點。從小到大她都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和人一同擠在一個寺裡的委屈可從來沒受過,更别說這家人還不如自己家。
心中再怎麼不滿,面子上還是和煦的。“真巧,在聖安寺都能碰見你們。也怪住持之前沒和我說,要是我知道今個兒是武國公府的人來上香,我就不來了,好給你們騰地兒。”
住持眼眸低垂,昨日奉國侯府的人才來通報,說今日要來,他也派人回了武國公府的人也會來,奉國侯夫人倒好覺得自己不看重她,賭着氣天沒亮就出現在寺門口。不過這一口黑鍋扣下,他誰也得罪不起隻能背下。
“奉國侯夫人哪兒的話,這聖安寺又不是誰一家的,沒有主客之分,又談什麼讓來讓去的,誰想來都可以來的。”老太太不顯山不露水的把剛剛受的氣返回去。
奉國侯夫人讪笑一下,又恢複往日的雍容華貴。“夫人說的是,寺廟開門迎客沒有誰能來誰不能來的道理。不過我聽說這誦經禮佛最好是上午,過了最好的時候吧,就不太靈了,我瞧見日頭都快中午了,你們來的晚了些。”這就是在怪武國公府的人來遲了,硬生生的蹭了奉國侯的位置。
“心誠則靈,佛祖眼睛開過光好人壞人一看就能看穿,時刻什麼的都是玩笑話,奉國侯夫人還信這些呢。”陳氏受不了奉國侯夫人一副高高在上見衆生都是蝼蟻的模樣,開口反駁。
奉國侯夫人見對面人多她讨不到巧,也不欲和她們争辯,落了個尖嘴刻薄的名聲。轉身對住持說道:“時候不早了,住持我們開始吧。”一場風雨就此停歇,兩家人同坐在廳中,聽住持講經。
都是一大早就起床的,除開真對佛經有研究的老太太和五奶奶,其餘的人都昏昏欲睡。二奶奶閉着眼,不知是睡了還是在聽,身子立得筆直。三奶奶眼睛開開合合,又覺着自己是長輩,當着小輩的面睡過去影響不好,強撐着用手暗暗掐大腿。家中孩子吵鬧,舅媽帶着三個小的男孩兒在側廳玩耍,并不在此列。
奉國侯夫人明顯興緻不高,但不想在武國公府面前折了面子,道理聽懂沒聽懂未知,眼神卻是半分沒有移開。
秦蓁又瞟了眼宋思穎,她和謝燕婉對立而坐,兩人都穿的寶藍色的衣裳,又不對付,彼此看着對方想要一較高下,秦蓁搖搖頭覺得好笑,表姐從小就愛和人比較,婉音姨奶奶在時和她比,不在時找個人也要比一比。
說起陳婉音,秦蓁環顧四周,再三确認不見她人。“秋詩,你可見着婉音姨奶奶了?”秋詩搖搖頭,她自小在老太太跟前長大,對佛經頗有興趣,聽得認真便沒注意太多。
秦蓁又望了一圈,果然不見陳婉音,不僅如此謝梓錦也不見蹤迹。她正疑惑不解,感到一股溫柔的注視,她循過去原是謝梓安。他見秦蓁看向自己,面帶笑意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秦蓁禮貌的回應,謝梓安還是挂着溫柔的笑意,記憶裡謝梓安似乎對誰都是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不過不知為何,秦蓁總覺得這抹笑未深入到他眼底,他還是冷着臉的樣子更加自然。
謝梓安今日穿的和其他人大不同,奉國侯夫人和謝梓錦穿的都是綢緞面料做的雙層大衣,到了謝梓安這裡就是棉布料子了,雖說比上普通人家綽綽有餘,但在奉國侯府裡還是次了些,看來他果然如傳聞所說不讨奉國侯夫人歡心。
收回目光,秦蓁耐着性子聽了一會兒,但不知是講經太過枯燥還是熏香膩味,她的胃裡翻出酸水,隐隐的暈車的勁兒又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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