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聲含笑望着蘇曼,蘇曼被他這雙笑眼晃了一下。
蕭北聲長了一雙桃花眼,屬于看狗都深情的那一種,此刻他笑意盈盈望着她,竟讓蘇曼覺得那裡面閃爍着寵溺和愛意。
但是蘇曼知道,那不是。
他不可能對她有太深刻的感情。
蘇曼想到了什麼,說:“我在雲老先生的畫展上,見到你母親了。”
蕭北聲微微一頓,看着蘇曼,等待她的下文。
“她也是來求畫的,不過,雲老先生把畫給了我,沒有給她,而且,在袒露身份之後,她提出讓我把畫讓給她,我也沒讓……好像惹她生氣了。”
蘇曼說着,試探性地看着蕭北聲的表情變化。
蕭北聲說:“這畫,雲老先生給的是你,她沒理由橫插一腳奪人所愛。”
蘇曼細細品他這話裡的态度。
他似乎跟他母親的感情并不是很深。
“這畫,我是打算送給你奶奶的。你母親求畫,也是為了給你奶奶賀壽,這也不要緊嗎?”蘇曼還是有些忐忑。
蕭北聲點點頭,表情沒什麼變化,“這本來就是各憑本事。”
“你不會覺得,媳婦兒應該讓着婆婆?”
說到這個身份關系時,蕭北聲的眼神倏地亮了亮,擡起眸子,饒有興味地盯着蘇曼,“跟我在一起時,你沒這麼自覺,怎麼這種時候,就有當人媳婦兒的自覺了?”
“還不是因為擔心處理不好婆媳關系,你會為難……”
“婆媳關系不是需要你來處理的,無能的丈夫才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你嫁給我不用擔心這些事,婚前你會怎麼做,婚後也怎麼做,随自己心意就好。”
蘇曼靜靜看着蕭北聲兩秒:“蕭北聲,能做你妻子其實挺幸福的。”
蕭北聲臉上多了一抹自得的笑,心情似乎很好。
蘇曼後面的半句話沒說話口,她想說的是,也不知道以後誰這麼有福氣,能做他的妻子。
她想了想,說:“我不僅遇見了你母親,還遇見了洛顔。她跟你母親是一起的。”
蕭北聲的表情稍微嚴肅了些,問:“不高興了?”
他這個變化,讓蘇曼覺得他很在意洛顔。
“沒有。就是想到了這件事,就跟你說一下。”蘇曼說。
她确實沒有不高興。
她隻是驚訝,原來洛顔跟蕭北聲的家人關系這麼融洽。
比起她,洛顔在蕭家,更像是一棵根、莖早就深深紮在這片土壤裡的大樹。
“之前為了讓家裡人接受她,我做了不少努力……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既然你給奶奶選好了禮物,那我就幫你挑一挑包裝盒,如何?回頭我讓店裡定制幾個款式,讓人帶材質和圖案上門讓你挑一挑。”
蕭北聲轉開了話題,雖然對蘇曼的事很周到,但是蘇曼心裡卻像堵着一塊什麼。
沉重,淤塞。
想蕭北聲這樣的人,越不宣之于口,越藏得很深,才是越在意。
一遇到洛顔的事,他就狀态反常。
他對洛顔,隻怕不像他口中說的那樣,已經過去了。
蘇曼又收攏了一些自己的心,把自己已經蔓延出來的感情悄悄收拾好,她不會費力去敲開一扇隻對别人敞開的門。也不會費力走進一間早就屬于别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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