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讓我去隋國公府看那個二愣子……我不想去。”她揪着璎珞,繞在指尖。
宇文遲猜也不用猜,就知道他父皇定然是是對楊廣有所猜測了,甚至已經斷定他就是帶着隋國公輕騎于邙山關隘阻齊軍之人,但不是論功行賞,而是……殺了這個讓君王忌憚的質子。
可宇文護必然不能親自去看,楊廣狡猾如斯,也斷斷不會讓旁人看出他受傷亦或是車馬勞頓的困倦,若說這世上還有一個能抓住楊廣的把柄,那就是他的妹妹。
楊廣在邙山關隘已是拼盡全力,一身的傷,齊國高緯退兵的旨意到了邙山時候,他帶着僅剩的百騎回了随州,楊堅大怒,也不顧念他身上傷痕,抽出鞭子就往他身上招呼,“為了個女人,你把三千騎帶出去,隻帶回百騎也就罷了,還弄得自己差點都回不來,我楊家怎麼出了你這個逆子!”
他一開始還有力氣争辯,“若邙山大敗,聖上戰敗而死,蘭陵王士氣高漲長驅直入,下一個就是咱們随州,咱們随州私藏十萬兵馬,勢必暴露人前,唇亡齒寒是其一,父親您多年蟄伏一朝暴露才是孩兒不懼生死,前去救聖上的原因呀!”
可到後頭,一句話都喊不出來,若非伽羅聞訊趕來,擋在他面前,隻怕他也回不來長安。
他又怕宇文護猜疑,一身的傷,日行數百裡的趕回長安。
支撐他一直扛下去的,約莫是那日龍船花盛開之時,那個躺在花圃間,團扇遮面擋着陽光的女子,那時,有風吹進,龍船花的花瓣,飄落在她的唇邊,她嘤咛一聲,卻還是沒醒。
龍船花的花瓣很是豔紅,可偏生在她肌膚襯托下,褪去俗世風華,有幾分不合時宜的魅惑,于這個及笄的女子身上,添了女兒芳香。
他那時候不知是不是有些癡了,顧念不了那些許,俯下身,以唇代指,與她櫻唇邊輕輕抿上那龍船花瓣,含在口中,輕輕嚼着,那花汁味道仿佛因沾染了麗華的唇脂而格外的甜美。
他的目光漸漸放在她微微彎起的櫻唇上,那是比龍船花更甜美的,他卻不敢再往下,隻恐驚醒她。
“公子,有客。”
外頭小厮聲音把趴在床榻上的他拉回了現實。
他沒好氣的喊道,“不見。”
那外頭之人猶豫言道,“是,是公主殿下。”
他一個激靈直起身來,疼痛的嘶喊一聲,二話沒說連忙起身,可才一下地,身子一顫,連忙扶着床榻邊沿,險險站穩,他咬着牙又喊道:“就說我病了,不見客。”可這話才喊出來,又猛地把架上的衣服給取在手中,“花廳看茶,我這就去。”
在楊廣的認知裡頭,麗華穿海棠紅的衣衫最是明媚無幾,可今日,站在回廊處,見着那個櫻草身影,竟覺得,這種淡素顔色落在她的身上更添幾分柔和,不似紅色張揚,平白多幾分江南女子的風情。
“他們都說你病了。”她似是見着他了,眉頭一皺,“果然是騙子。”
他身上的傷,都遮掩的正好,就算是手腕上殘留的鞭痕,也遮蓋在袖角之下,他知道麗華素來魯莽粗心,是看不出來的,于是他緩步入内,笑道,“怎麼,我就偏要每日進宮去陪你玩鬧不成?你給我俸祿嗎?”
麗華櫻草色的襦裙上繡着莺燕,偏生眉心點着花钿,隻那麼赤紅一抹,于那莺燕的赤羽有幾分相似,楊廣隻微一瞥,有些移不開視線,但隻是一瞥,便又狀若無事。
麗華上下打量他,見他安之若素,端起茶盞,輕啜一口,也不知怎的,隻覺得奇怪,往日楊廣見着她,可不會這麼乖巧,她想起臨出宮時父皇神色有些奇怪,讓她無比多陪楊廣玩鬧,隻說楊廣一個人在府裡頭必然悶的很,又病了這些時日,肯定精神不好,更需要動一動。
可阿遲偏告訴她,楊廣是個病人,不要像往日般折騰他,随便看看就回宮來,不要盡打擾他。
“我看你也沒什麼事兒,算了……”麗華作勢就要走。
“哎。”後頭的楊廣卻忽然喚住了她。
她腳步一頓,絲履挂着的鈴铛聲也一頓。
“麗華,我有事和你說。”他似是鼓起了勇氣。
這樣的楊廣與平日的有些奇怪,麗華不清楚,可楊廣卻明白至極,已是經曆過生死的人,有些不管不顧了,隻覺得若再遲疑,隻怕下一次,就真的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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