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黑,暗處好像有兇惡的野獸在盯着他,他甚至能聽到對方的磨牙聲,随時有可能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哥!哥!求求你——放我出去——”
“我一定聽話,我會聽你話的——”
“求求你了哥哥——”
“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求你放我出去——”
巨大的鐵門變成了高高的城牆,任他拳打腳踢都撼動不了分毫,隻有“嗡嗡”回響,嘲笑他的無能與狼狽。
狗叫聲變得急促,似是在咆哮,鐵鍊在地上摩擦,再撞擊鐵門。
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在幽冷的地下室不斷回響,幾乎劃破他的耳膜。
陳梓看不清任何東西,一雙手拍得青紫,嗓音也已變得沙啞,連帶着哭聲都變了調,細小又喑啞,像垂死掙紮的貓,又像被人割了舌頭,隻能無助地扯着嗓子嘶吼。
混亂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極輕的笑,随之而來的是一道突兀的槍聲。
“砰——”
有什麼重物撞擊門闆,接着是兩道嗚咽聲,再然後所有聲音都停了,又恢複到兩分鐘之前那般安靜——死亡一般的甯靜。
陳梓怔在原地,貼在鐵門上的手輕輕發顫,他呆呆盯着漆黑的門闆,嘴巴微張,卻發不出聲音。
他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鐵門在外的聲音冰冷又刻薄,甚至帶着細微的愉悅,仿佛終于解決了一個令他煩惱的東西。
“不聽話的東西。”
“總算閉嘴了。”
陳梓滑坐到地上,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門縫中流進來,慢慢浸濕了他的褲腿,貼着他的皮膚。
液體源源不斷地溢進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液體溫度越來越高,像是岩漿,沿着大腿一路燒到心髒。
垂在身側的手被它包裹住,凍得僵硬的手指感受不到任何溫暖,卻隻覺燙得人心都開始融化。
血腥味如漲潮的大海,漸漸溢滿了整間地下室。
“不要不要”
“不”
視線一片漆黑,手上是粘膩的液體,外面有人在低語,陳梓卻什麼都聽不到,耳朵開始鳴叫,全身像被抽了筋,疼得站都站不起來,隻能無力地呻吟。
“不要”
秦航坐在床邊,握住陳梓在半空中胡亂揮舞的手。
陳梓臉上全是汗水,像剛被人從水裡撈起來,黑發濕漉漉地貼着頭皮,枕頭已濡濕了大片。
他胸膛劇烈起伏,雙眉緊蹙,眼角不斷有淚水流出,臉頰泛紅,泣不成聲:“不要放我出去好黑”
“少爺,醒醒。”秦航輕拍他的面頰,企圖喚醒他。
可陳梓依舊沉浸在夢中,哭得無助又崩潰。
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秦航神色一凜,胡亂套上褲子,想縮回手,卻不想被陳梓拽得更緊,下一秒,他直接将陳梓從被窩裡抱了出來。
陳梓挂在他身上,雙腿環着他的腰,手緊緊纏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窩頸裡,肩膀還在顫栗,嘴裡斷斷續續地溢出些隻言片語。
外面聲音越來越嘈雜,混雜着尖叫和怒吼,夾闆上亮起大燈,巨大的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内,閃得人眼睛發疼。
秦航托着陳梓站在窗簾背後,幽深的目光望着下面混亂的人群。
淩晨十二點,整座郵輪還燈火通明,宴會結束後,少數人回了房間,大部分都去了二樓,開始享受糜爛的夜生活。
也有一部分人還選擇留在一樓大廳,企圖繼續攀談。
而當槍聲響起時,無論是喝酒的還是聊天的,齊齊停下動作,整座郵輪靜了一秒,随後爆發出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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