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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希這一去拜年,在外婆家好是好,小朋友還多,大家一起玩耍,但是她記挂顧森,這三天不知道他會不會還像之前一樣被關在門外進不去,這三天她過得焦慮又心慌,期盼着快點到初三,她就可以回去見顧森了。
終于熬過了初三,他們一家是晚上回來的,甯希在外婆家得了很多糖果和一塊一塊的壓歲錢,她裝了兩兜的糖果去見顧森,敲開了顧森家的房門。
開門的是顧森,見到她回來了,眼神裡欣喜一閃而過,甯希還往裡面看了看,生怕陳瑩和顧光壽罵她,見沒人之後,甯希開心地将兜裡的糖果掏出來遞到顧森懷裡,小聲道:“我從外婆家拿的,都給你。”
顧森看了看懷裡的糖果,又看了看甯希,小聲地說了句:“謝謝你……”
甯希搖頭:“好朋友,不用謝,你爸爸媽媽呢?”
顧森說:“去拜年了。”
甯希問:“什麼時候回呀?”
顧森搖頭:“不知道。”
甯希覺得奇怪:“他們沒告訴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你要是餓了怎麼辦呀?”
這次倒是沒把顧森關在外面,隻是顧森這麼小,他們把他丢在家裡就不怕被餓死麼?
甯希走進去,見餐桌上放着一碗開水泡馍和一盤子青菜,鼻子瞬間就酸了:“你自己做飯呀?”
顧森點頭:“我會做。”
甯希看了看他的樣子,實在想不出來他怎麼自己做飯,顧森見她臉色變了,嘴巴也扁了,有點着急:“沒關系,我自己能做,你看我能一隻腳站着。”
他還站起來給甯希看,可是甯希看到他這樣,沒想哭的人,眼淚突然就滾落眼底。
顧森見她哭了,以為自己又做錯什麼了,眼裡的光沉寂下去,他又慢慢地坐下去,轉動輪椅停在她身邊,小手主動地勾勾她的手指,擡眼又看着她笑:“甯希,你别哭呀,你别哭,我給你唱歌聽?……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甯希了,反正她哭了就是他的不對。
甯希搖頭,她隻是覺得陳瑩家兩口子太狠心了,他們想餓死顧森麼?
家裡什麼都沒有,米沒有,面沒有,隻有一些硬地啃都啃不動的窩窩頭,上面還生了黴點。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顧森上輩子是不是毀滅了銀河系啊,這輩子所有人都要這麼對他?
見她哭,顧森把甯希給他的糖剝了一顆遞到她面前:“給你,吃完不哭了。”
甯希反而越哭越狠了。
第14章過家家她在他的小臉上,吧唧一口。……
他也不知道怎麼哄小女孩,甯希哭地他心裡也澀疼,他不太懂是什麼感覺,反正就覺得心裡很難受。
他把水果糖塞進甯希的手裡,烏黑的眼珠看着甯希的眼睛,甯希抽噎着,小嘴扁着,就看着他哭,他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看着他哭地這樣難過。
他真的沒覺得有什麼,他可以自己做飯,隻要在家裡,有地方住,他什麼都不怕呀。
甯希低眼看了看手裡的糖果,卻是伸手遞到顧森的嘴邊,抽抽鼻子:“你吃,給你吃。”
顧森笑開了,點頭,然後往前一傾,将甯希手裡的糖果吞下,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很甜,特别甜。”
甯希也不哭了,從他懷裡也拿了一個,剝開自己吃了,她知道顧森還沒吃飯。
她在外婆家吃的晚飯,林巧英也說回來不做飯了,餓了就吃從外婆家帶回來的鍋盔馍和油餅。
她看了看顧森桌上的一盤水煮青菜,又急匆匆地出門去了,顧森想喊住她,但是她跑地極快,一會兒就消失了。
顧森轉動輪椅出去在門口看着她跑回她家,心裡有點失落,嘴裡的水果糖甜中帶酸,他看甯希走了,以為她又生氣了,情緒有點低落地回去将門關上,準備吃他的晚飯了。
可是輪椅剛走到桌邊,房門又被敲響了,他眼裡瞬間升起欣喜的光芒,匆忙轉動輪椅去開門,隻見甯希又來了,她拿着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裝着四個油餅,顧森剛想說什麼,甯希将油餅塞到他懷裡,跟他說:“我媽媽給你的,你多吃點。”
顧森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油餅,這隻覺得沉甸甸的。
他又擡眼看甯希,甯希眼神清亮,小臉被凍地有點紅,期待地看着他。
顧森也沒什麼給她的,就邀請她一起吃飯:“你吃飯了嗎?”
甯希吃過了,她剛想說自己吃過了,顧森伸手拉了她的小手,讓她進門,然後将門關上,跟她說:“一起吃好嗎,我自己炒的菜。”
甯希本來想說不吃了,但是看顧森的态度誠懇,也沒好意思拒絕,就跑到桌邊坐下,顧森去廚房給她拿了筷子來,然後将甯希拿來的油餅拿出來給她掰了一半:“你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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