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趕緊滾。”
晉長齋絲毫不介意,口罩往臉上一戴,往外一閃身就沒影了。我放下手裡喝空的杯子,緩了一會兒,拎着外套起身,“我也不喝了。”指指已經喝到沙發下面去的方席,“這個我叫代駕給送回去還是留給你管?”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什麼毛病,提前進入沒有夜生活的更年期了?”秦章臉色一言難盡,“怎麼,合着你也找了個家室?”
“那倒沒有。”我把外套披在肩上,“明天約了人去家裡搬東西。”
秦章叫對面幾個女生把方席扶沙發上癱着,“咋,你要搬家啊?”
“差不多吧。”代駕發來抵達位置的消息,我拿起最後一杯跟他碰了下,喝完倒扣在桌上,“那我走了。”
秦章抓起自己外套隔空扔方席身上,“走走走,别擱這打擾我和四席二人世界。”
搬家這話倒也沒說錯。
那天晚上犯瘋病走得急,隻顧得上給唐稚送回家,除了那袋東西拿給了唐鐘,其餘他搬來那些都還留在家裡。
幾天沒回來也沒讓人打掃,家裡還維持着那天走之前的樣子,唐稚挂在客廳裡那張不倫不類的心願單依舊在那,上面堪堪隻打了一個勾。
我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去接了杯冰水。
地上被蹬掉一隻的拖鞋,冰箱門上随手粘的便利貼,沙發靠背不知什麼時候搭着的衣服。
我按了按額角,坐下來随手夠過平闆打開,未退出界面的屏幕上,那隻頂着“Leslie”名字的白團子歪着腦袋和我對視。
我低頭看了一會兒。
物體跟牆壁發出劇烈沉悶的碰撞聲,又與地闆和響了二重奏。
胃開始隐隐抽動,我閉眼深呼吸幾次壓下猝然急促的呼吸,拿過手機取消了明天上門的家政。
人的聯想能力總是在一些不相幹的地方自作聰明。
我按着胃緩了一會兒,起身拿鑰匙出門。
“卦門”成立頭兩年那會,公司旁邊各人留了套小公寓,最忙的時候也沒睡幾晚,現在倒是成了半夜裡能落腳的地方。
這算什麼。我漠然盯着車窗外走馬觀燈,心底嗤笑。喪家之犬麼。
第27章02
滴水不漏才是變态最好的保護色
例行會議結束後,湯恬恬叫住了我,溫溫柔柔地表示想吃兩公裡外那家米其林餐廳,并在我說話之前出示了會員預訂記錄。
我歎口氣,按了按額角,下樓開車。
坦白來講,我并不是非常喜歡湯恬恬這種人,更恰當的說法應該是本能地排斥。
湯恬恬是個情感非常細膩敏感的女人。帶着點兒藝術家憂郁脆弱的氣質,雜糅了少女的天真空靈,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洞悉人性的第六感到了一種堪稱可怕的程度。
共同出資成立“卦門”之前,我跟湯恬恬并不認識。按關系來說,她其實算是錢複來的小師妹,家境優渥,自己開着個工作室,一年裡有六個月都在各地飛來飛去看展,偶爾心血來潮還會找個深山避世隐居一段時間。
剛認識不久時,她單獨約我出來吃飯,言語間毫不掩飾對我的好感。
我那時接觸S.M不久,自欺欺人地将自己歸為“同類”,對圈外人抱有一種下意識的抵觸疏遠,隻是礙于情面出于僥幸,沒做表态。一段時間後再次見面時,她依舊泰然自若,表示以後既是合作夥伴也是朋友,并隐晦建議我合理疏通心理壓力。
——她在短短幾天裡察覺到我的危險,并且迅速做出安全遠離的決定,這才是人類天性中趨利避害的本能。
即使是坦然熱衷于性虐的洛洛她們,也知道在床下跟我巧妙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所以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而我也隐隐知道原因是什麼:定期規律性的發洩頻率被迫中止打亂,暴戾囿于心中偏頗理智。除了最開始那幾年,這種情況已經很少出現了。這是很危險的事。
公衆場合裡,我必須謹慎克制住一切情緒外洩的可能,因為導火索一旦出現,就意味着失控,意味着“它”将會被從陰暗裡拖出來,曝在光天化日下接受處刑。
滴水不漏才是變态最好的保護色。
侍者端上菜品,退出包廂并遮起門簾。
湯恬恬嘗了一口蘋果鵝肝,眯眼享受了一會兒,放下餐叉擦擦嘴角,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我閑聊,講她上次去哪座山頂看了雪、上上次又在哪場梯秀找到了新的設計靈感。
我安靜聽着,由她說得累了,幫她把草莓蜜飲遞到手邊,歎口氣把正題引回來,“我沒事。”
“正知,或許有些僭越,但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合作夥伴,我覺得都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她蹙眉看着我,“你最近狀态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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