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甯莞時,笑得特别燦爛。
這小姑娘整天樂呵呵的,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真是可愛得不得了。
甯莞看見她,又瞄了裴中钰一眼,說起來,女兒的話,挺招人愛的。
裴中钰觸及她的目光,不解其中意味兒。
小姑娘們尚還年幼,除了個别确實被家裡人捧在手心,驕縱得厲害的,甯莞盡數都留了下來。
等到中間年齡段的,甯莞就琢磨地更仔細了些,篩去品行不端,心智不堅的不要,再将剩下裡天資極好的歸一處,天資平庸的歸一處。
這一通下來,就費了将近一個多時辰。
甯莞喝了口茶水,潤潤喉,問薛夫子道:“沒多少人了吧?”
薛夫子回道:“外還有十五人,皆是早已成親的婦人。”
她說完話,便引了五人進來,皆三十歲上下,身上穿的短衫布裙,頭上戴的或是銀钗木簪,或是暗色巾帼,平平常常的裝扮,都算不得什麼富貴鼎盛的人家。
幾人顯得有些拘謹,尤其是看到擡着下巴,一副爾等都是凡人,格外氣勢十足的郁大小姐,連走路的動作都僵硬了兩分。
再往前幾步,便見到了上首的甯莞和一邊安靜坐着的裴中钰,這兩人都不是什麼盛氣淩人的,但那沉靜溫緩的氣度和極為出色的儀容,總與尋常人是不同的。
幾位婦人不禁放緩了呼吸,愈是滞緩了兩分。
薛夫子點着名字,甯莞随之一一打量,看了一轉,發現都還尚可,但這年紀和家裡情況确實是個問題。
甯莞便擱下毛筆,溫聲問道:“幾位夫人若都到我們書院來,平日既要進學,又要顧及家裡,也不知道能不能忙得過來?”
幾位婦人都是相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本就是來湊個熱鬧,也沒想着真能被選進書院來,冷不丁聽見這話,俱是震了震神色,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中一身穿褐色衣衫的膽子稍大些,略略躊躇了,小心地試探問道:“敢問一句,我們都這樣的年紀了,若來了能學什麼呢?”
甯莞笑說道:“簡單的識字習書和學些護身功夫是必須的,還是星象占蔔是特别教學。除此之外,書院裡還設有醫術、廚藝、糕點、刺繡、木工,釀酒,過後還會慢慢再添一些。都是可安家立命的本事,至于能學多少就得看自己了。”
幾人聞言驚然,這些東西随便拎出來一門來都是不外傳的手藝,誰不藏得緊緊的,或傳給磕頭拜師的徒弟,或傳給血脈相連的後人,這書院就這麼開出來,誰也能來學了?
先時說話的婦人忐忑問道:“這束脩怕是不便宜吧。”
甯莞含笑溫言道:“剛開始辦學,這第一批人,是全免的,隻是若在書院裡食宿要另交銀錢。”
這書院本就是現成的,需要的一些器具也都是到宮裡少府監那裡定做的,興平帝還另外給她撥了些銀子,郁大小姐也掏了不少腰包,前期的資金其實大都花在請教學的夫子身上了。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别的支出。
等慢慢步入正軌,書院裡釀出來的酒,木活兒,糕點,刺繡,或是采回來的藥草,做出來的藥膏,都是可以拿出去賣的,也是一門收入,不至于入不敷出。
甚至可以以書院的名義,直接弄一個制藥廠釀酒廠之類的東西。
想到這裡,甯莞捂了捂額,突然覺得有好多事情要做。
她有些發愁,幾位婦人卻是大喜,這正安書院背靠皇家,又是國師兼院長親自發的話,也不怕是哄騙她們,既說免了束脩,定然是真的了。
這可是天大的便宜,傻子也知道應的!
幾人喜形于色,忙忙應好道謝,甯莞笑着颔首,給了她們制出來的學号牌子,再由着薛夫子帶了出去。
最後剩下的十人裡隻留了三人,至此第一階段的收人便結束了。
甯莞看了看冊子上的編号,先時是三百一十二人,現在隻剩下一百零三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離書院正式運轉開始還有三日,大體的緊要事都差不多了,甯莞将冊子收好,薛夫子諸人也退下,各去用飯或商量其餘的零碎雜事。
郁蘭莘也去吃飯,她現在是巴不得天天待在正安書院裡,這午飯自然也是在這裡用的。
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甯莞便牽了裴中钰的手,柔聲道:“我們也走吧。”
裴中钰嗯了一聲,兩人一道出了書院大門,坐着馬車往十四巷去。
甯莞扶着他的肩,微仰起頭去親了親他的臉,緊緊抱着人挨在懷裡,想到剛才的心思,語聲輕輕,“裴公子,你想要個孩子嗎?”
裴中钰愣了愣,指尖穿過她柔順的長發,埋了埋頭,與她抵着額,低下聲音來,輕緩緩的,真像是怕人知道一樣,“可是裴夫人,我們還在偷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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