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一支蘇合香,薄若幽開始驗屍。
此刻在場衆人皆是朝官,霍危樓看了大家一圈,并未令人退下,他當然看出衆人面上神色驚震懷疑,既是如此,便也讓他們看看薄若幽驗屍并非有虛。
也就在此時,衆人發覺眼前這個貌美清靈的小姑娘有些不一樣了。
馮侖自那日被找到,隻被路柯簡單查驗了傷勢,因此如今,基本保持着死時的模樣,被血浸濕過的衣衫粘連在屍體上,再加上屍體開始腐爛,屍體的外表看着頗有些駭人,而就在觸到馮侖衣衫的時候,薄若幽秀眉皺了皺。
馮侖的衣衫頗多褶皺,雖有明顯血色,可一塊濃一塊淡,淡的地方好似被洗過卻不曾洗幹淨一般,她又去檢查屍體鞋履、雙手和發頂,很快,薄若幽頭也不擡的問:“馮大人跌下後山那夜,是否下過雨?”
路柯眼底微亮,“是下過,晚上一更天左右下的,下了一個時辰。”
衣衫被水打濕過,所以才有格外多的褶皺,而鞋履腳後跟處尤其沾了泥濘,發絲之中亦是夾雜了泥沙,一切都表明那夜下過雨。
因淋過雨才被尋到,屍體的腐爛亦更快,薄若幽檢查完屍體頭臉等處,便開始扒屍體身上衣物,林槐和吳瑜幾個,不禁眼皮跳了跳。
這可是一具男屍,難道還要扒光不成?
薄若幽在衆人注視之下,氣定神閑的将屍體衣服全部脫了下來。
林槐和吳瑜:“……”
屍表屍斑滿布,成青紫之色,而死者死亡日久,屍斑已生沉降,倒是難以辨别剛死之時屍體成何種姿勢,而幾處最嚴重的外傷,一處在死者左前額,一處在死者後腦處,此外左臂和左腿以及腰部皆有見血傷口,且傷處淤傷面大,創口寬并粗糙,似是被尖利的石塊割傷一般。
薄若幽先以檢查明顯外傷為要,等細細查驗過這幾處,她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忽而看向路柯,“你說那夜下雨,一更天開始,隻下了一個時辰?”
突然被問,且此刻的薄若幽和片刻前溫婉模樣不同,一雙眸子看向他時,寒沁沁的專注而迫人,路柯神色一緊,想了一瞬才慎重道,“最多不超過一個半時辰。”
薄若幽聽到此話點了點頭,目光收回,繼續驗屍,旁人不知她此問為何意,霍危樓卻肯定她發現了什麼,他并未開口問,隻是站在一旁,目光脈脈的落在她身上。
當日第一次看薄若幽驗屍之時,他并未多看薄若幽幾眼,比起她的臉,他更喜歡看她落刀精準,一絲不差的專業感,可此時,分明案子更重大,他眼神竟多往薄若幽臉上瞟了幾次,若說平日裡的薄若幽溫和親善,那此刻的薄若幽也顯出了幾分生人勿近。
而她秀氣的眉頭擰着,不到驗完不會松開。
薄若幽檢查完了外傷,先剃了死者頭發,又用白醋抹在死者四肢胸腹等處,等待的間隙,開始在木箱之中挑選趁手的剖屍刀,忽然,她想起什麼似得轉身,“侯爺,民女可否剖驗?”說完又指了指屍體,“主要是開顱。”
主要是開顱。
薄若幽說此話時,語氣尋常的好似在說今晚月色不錯一般。
而聽的此言,周圍看着的林槐等人更是頭皮發麻,一時隻覺得薄若幽那張精緻面容,也不花容月貌了,也不冰肌玉骨了,更不秀美惑人了,不僅如此,看着她娴熟的挑選着大大小小的剖屍刀,他們禁不住的背脊一涼。
霍危樓淡淡颔首,“開。”
第32章二色蓮04
薄若幽最終選了一把刃口極其削薄的,若柳葉一般大小的剖屍刀。
衆人正好奇她難道要以此物開顱,便見她走到棺床北面,用這把剖屍刀,輕巧而精準的将屍體的頭皮劃開,下一刻,她将死者後腦部位的一小片頭皮掀了起來。
“嘔——”
吳瑜一張臉煞白,忍不住幹嘔了一聲,見霍危樓皺眉看過來,吳瑜一把捂住嘴,眸帶歉意的作了一揖,轉身便出了門。
出門後他大口大口的喘氣,一旁福公公笑眯眯的望着他,“吳大人不習慣吧?”
吳瑜還在幹嘔,聞言扯出一絲苦笑,這時,身邊又多了一人,擡眸一看,卻是嶽明全,嶽明全眉頭緊皺,嘶嘶的倒抽着涼氣,見福公公和吳瑜看着他,他擡手摸了摸發頂,一邊粗着嗓子道:“我他娘的感覺自己腦殼皮被掀下來了——”
聽他這般說,吳瑜也禁不住頭皮一麻。
嶽明全看着福公公低聲道:“侯爺從哪尋來的這麼個人物?”
福公公笑道:“青州尋來的。”
衆人皆知霍危樓從青州來,嶽明全聽見福公公此言想問的更多些,可想到霍危樓的性子,再想到薄若幽拿刀剝人頭皮的從容神色,莫名心底一突沒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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