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心裡郁結。”婦人趕忙将她扶了起來,半摟半抱的将她放到了床榻上。“你先歇着,我去問問我夫君有什麼好藥,他去山下賣柴也該回來了,我去尋尋他。”婦人說着便要走,豈料衣角被谷雪抓了住。“嫂子,雪兒給您還有大哥添麻煩了。隻是或許桃花酒能止雪兒的痛,不知道嫂子有沒有?”------------55“桃花酒?有倒是有,我家夫君喜歡,便在家裡藏了幾灌,你若想喝,我便去給你拿點。隻是你傷勢這麼重,可以喝酒麼?”那婦人關心的看着她,有些歎氣。“雪兒喜歡喝那酒,嫂子拿來便是。”宮宴上,他暧昧的語氣還在耳邊,他關心的目光還在停留,為何此時無了溫度。那桃花酒,是她最大的念想。她痛,陪他痛。“那好吧,隻給你一點,不許喝多了。”婦人眼中有着抹雜光,似是關懷,似是無奈。“好。”她啞然開口。從未想過,沒有他的日子如此難熬,像是在油鍋裡掙紮着。放開了婦人的袖子,她看她遠去。她騙得了誰呢?連自己都騙不了。她喝酒不過就是思念他給的痛,懷念他給的痛,享受他給的痛。兩盞茶後,婦人端了酒壺來,谷雪苦笑,起身如醉酒般走了過去。“你看你都這樣了,還喝什麼酒,是我太慣着你了,罷了,這酒我還是拿回去吧。”她說着就要轉身。“别,我真的想喝酒,嫂子,雪兒想夫君了。”她擡手将托盤上的酒壺拿起,緊攥在了手心。“哎,又是一個癡情女子。”婦人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轉身出了茅屋。谷雪看着手中的酒,一股子香氣漫了上來。這桃花酒甚是純呢,她竟覺得比宮宴的桃花酒還要甜美。将酒倒進杯中,她一口口咽下肚子。劇痛一襲接一襲的折磨着心骨,她隻是苦笑。腹中是攪着血肉的痛,面上,卻還要逞強。“西樓,逝兒想你了。”她舉杯喃喃的念,一遍又一遍,直到淚水儲滿眼眶,直到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滑過臉頰。這份想念無法壓制,越發的吞噬着她的心。她一杯杯的灌進酒水,身子越來越疼,疼得她渾身抽搐不停。仿佛是身體與靈魂的撕扯,要将她與身子生生撕開。好痛,臉盤漸漸扭曲,她終于忍不住了舌尖拼命壓下的甜腥,将鮮血一口噴出。呵呵,扭曲的笑伴着渾身抽搐,她滑落到了地上,嘴中甜腥未斷,似乎總是一點點往外湧着。面前的景象有點模糊,她努力想睜開眼,身子卻猛地向後倒去。意識消沉的最後,她看見一個影子,哦,是大哥回來了。然後閉上眸子,沉沉的昏了過去。進門而來的農夫見到這個場景,本是憨厚的臉龐變得有些猙獰,他冷眼掃了眼酒壺,一把将倒在地上的谷雪抱在了懷裡。婦人聞聲也是小跑了進來,見到這個場景緊緊蹙着眉。“四嫂,你給她喝酒了?”農夫将谷雪抱上了床,眼裡明赫赫的閃着一股擔憂。“她要桃花酒,我便給了她點,怕她傷身體,隻給了她一點,她不能喝酒是嗎?”婦人急忙走進床榻,地上的鮮血叫她吃驚,這個弟媳,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她喝不了酒,身體似乎很排斥這東西,宮宴上,就是因為一杯酒,她脈搏都斷了。”上官西樓在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因為她懼這酒,他便在那日喂她吃藥時,扣了一點下來,并且吩咐人配了來。這才知道,她吃的竟然是暗夜妖娆,從未聽過暗夜妖娆竟是也能治人。他詢問了有神醫之稱的顧青,就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病。她身上太多的迷點了,他想要撥開看清楚,卻越看越不清晰。這個女人,一個謎套着一個謎。“那可怎麼辦才好,都是四嫂的錯,沒有辦法治麼?”她是四王妃淩曦,隐居在這裡,不過圖一個清靜。“我給她服藥,四嫂,麻煩你去煮些肉糜粥,我剛剛獵了頭鹿回來。”目光全部放在床榻上的人那裡,這個傻女人,似乎知道他‘死’後消沉了太多。她好像對自己付出了很多的心。若不是,何必闖天牢,割腕喂他喝血。本是他的一記,他算準了所有,卻沒料到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那個假的他落崖的時候,他看見了她的瘋狂與萬千的不舍。就算死,她都願陪他麼?她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他視女人如棋子,如玩物。卻不想預見這樣一個人。若她還是以前的她,他絕不會對她不舍,就如現在,他本可以隐身幕後,待到他坐上皇位再跟她說。可是他終究是不舍,冒着危險過來陪她。他想她,很想她。他想擁着她入眠,每晚都是。這個女人也闖進了自己的世界,讓他再也不能忘懷。“好,我這就去。西樓,這女子嫂子喜歡,也是愛慘了你。這樣一個人,莫要負了,若負了此人,你這輩子怕是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人了。”淩曦抿唇,她這幾日将她的不舍全部看透,她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現在的心裡。有時候痛到極點都不能忘記,支撐她的或許不是思念,而是仇恨。她将痛苦全部隐在了心底,承受着那種痛卻很享受。“嫂子,西樓知道。”薄唇吐出,他将藥丸放進自己的舌尖,俯身對上她血腥味的唇,他将藥丸逼進了她的嘴,在讓她咽下。淩曦閉上眸子,他也是喜歡上了這個女子吧,若不是,怎冒着生命危險都要來看她。濃清入肌骨,怎還是原來的上官西樓。原來的上官西樓,怎會被女色迷惑,這世間終于是有一個女子能讓他不舍了。也是,一個敢為他死,為他抛命的女人,誰還能無動于衷。------------56他拿出帕子,濕了水,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她總是弄的自己很狼狽,暗淡的臉色,深深的眼袋,她不是一個漂亮女人,她甚至不是一個大氣的女人。但是他就是忘不了。“你好生照看她吧,我去熬粥。”轉身出了屋子,隻留他一個人坐在床榻邊。他靜靜的看着她,她又憔悴了。掃了眼她的全身,他皺了皺眉頭,衣服髒了。手将她的衣衫慢慢解開,一層層給她脫下。“啪嗒”什麼東西随着衣物掉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上官西樓低頭看地上,一個面具赫然的躺在那裡。銀白色的面具,透着慵懶與狠戾。腦海裡突然閃現一張照片,幽冥宮前,陰姬一身火紅衣衫,那桀骜不遜的眼神,伴着她極高的武功,她隻消一揮手,王者之氣便散發的淋漓盡緻。她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手段心機樣樣俱全,她有膽量,跟他鬥心。上前将面具拿在手裡,他摸上上面的刻痕。從未料到,尹逝就是陰姬,那個叱咤江湖的女人,那個一夕間毀滅大牢的人,那個敢闖五王府廢掉老五一根指頭的人。竟是他的枕邊人、尹逝。他終于有些懂了,終于明白為何當初陰姬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奪權,會答應助他。隻因她愛那人,便是舍了命也願意。撫摸上她幹裂的唇,他俯身在她唇瓣上一吻。心間霎那湧上許多感動,他的動作越發輕柔,生怕弄疼了榻上的人一分。終于将她身上的衣物褪盡,衣衫外,她的身上,刀疤倒映。她的身子那麼多的疤痕,手臂上的刀痕猶在,凝了一層暗紅色的血痂,那是在大牢中,她割腕留下的,也是在回來救‘他’時,為了護‘他’被獄卒砍傷的。指腹摩擦着那疤痕,他說不出心中的感受。似乎有些心疼,有些怒意。“小穎,小穎。。。”谷雪眼角滑下淚珠,低低的念着。他一愣,停在她身上的手一滞,小穎是誰?他在她口中聽到這人兩次了,卻從不知身邊誰叫小穎。“我輸了。。。小穎。。。”她搖着頭,淚水不停的落下,好像被夢魇住了。她輸了什麼?為什麼看她的樣子,這麼痛苦?小穎到底是誰?是她什麼人?這時候她竟然喚着那人的名字。“逝兒?”他喚她,她卻沒有反應。“西樓,我煮好粥了,小火煲着呢,逝兒若是醒了,你便叫我聲。”淩曦在門口喚着。“謝謝四嫂。”“無妨,這點小事四嫂怎能不幫你?你四哥在邊疆鎮守,半年回不來一次,我不都是你照顧的?”老四,上官約翰,侍君為民,清正出色。鎮守邊疆眨眼就八年了,這八年來,都是這七弟照顧她,怕她被老五老六他們夾擊,将她隐在了這裡。雖然生活苦了些,倒是讓她喜歡。她夫君為萬民百姓保家,她很驕傲。這七弟,她也喜歡,是個帝王的料子,心思籌謀俱全。這江山落在他手裡,她跟夫君也能放下心來了。等到他坐上皇位,她便不怕了,到時候随她夫君一起去邊疆。“照顧四嫂是西樓分内的事。”想當年,四哥遠走時,告訴過他一句話。他說“西樓,皇位之事不是一朝一夕,這幾年看你越發的深沉,四哥便猜出了你的心事。若哪日你覺得時機到了,四哥定助你一臂之力。”這麼多年,他将一切拿捏得當,隻等老五老六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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