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桑引添左側的車窗被許寒之打開了一條細長的縫隙,涼風吹了進來,桑引添清醒了不少。如果這個時候還繼續視而不見,多多少少就有些不禮貌了。桑引添隻好看向了後視鏡,對上了許寒之的雙眸。“謝謝。”
小涵從副駕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擔心。
“引添哥你還好吧,怪我怪我,我忘了你暈車,要不在前面找個能停車的地方我跟你換換?”
“不用了。”副駕這種位置,是能随便坐的嗎?桑引添不想讓外人看他的笑話,他強忍着這股惡心,搖了搖頭。況且葉思染這小子是因為自己在他旁邊坐着,才勉強入睡。要是換成别人,這小子大概會氣急了跳車吧。
想到這裡,桑引添又忍不住笑了。
“引添哥……你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
“哦……行吧。”小涵撥了下頭發,身子又往後傾了傾,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看着另一邊的葉思染。“這小子還沒醒嗎……”
許寒之這才意識到葉思染好像确實是從上車就一直閉着眼,既不接他們的話,也不會主動開口,葉思染一直低着頭,整張臉都埋在豎起的衣領裡,像個巨大的蠶蛹,把自己牢牢地關在裡面。
桑引添不是沒猜過在葉思染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才會導緻他現在患有嚴重的孤獨性障礙這種奇怪的心理疾病。但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桑引添和葉思染是一樣的人。隻是他們的處理方式不同。
一個放任自己下墜,慢慢地把自己變成了曾經最讨厭的那種人。另一個把自己關起來,躲在不見天日的小黑屋。但适者生存,這是他們必須走的路,根本沒得選。
“沒有。”桑引添扭頭看了過去,“大概是今天在畫室工作累着了吧。”
“桑老師現在在網絡上人氣那麼高,你們畫室每天都會忙到很晚嗎?”許寒之突然開了口,“要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盡管開口。繪畫方面,我還是略懂一些的……”
“還好,不用。”桑引添連回複都有些敷衍。
“這樣啊,那還是要多多注意身體啊,平時别太累了,别讓人擔心。”
“呃……”桑引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好笑了兩聲。這種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關心,他不知道該如何禮貌的回絕。
許寒之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穿了桑引添眸子裡的尴尬。
“畢竟我是你的粉絲嘛。”
這的确是一個合适的理由。
“謝謝。”這是桑引添上車以來不知道說的第幾個謝謝。這短短半個小時的車程,桑引添覺得比之前參加過的任何一個酒會還要更煎熬一些。
終于到達了目的地,許寒之把車子停在了室外停車場。這個時間段前來附近用餐的人不多,不得不說,桑引添還挺喜歡這樣的氛圍。不吵不鬧,他眯了眯眼睛,十分享受現下的惬意。
在餐廳的一樓大廳有個小小的演出台,放置着一架鋼琴。在鋼琴的旁邊,有個複古木桌,桌上平放着一個黑色的小提琴。
葉思染突然站定腳步,看着那個小提琴發起了呆。不過很快,他就轉身跟在桑引添身後進了門。
許寒之提前點好了餐,又叫人從他的車裡拿了瓶紅酒過來。除了小時候,葉思染很少會來這種地方。他的困意似乎還沒緩過來,坐在桌前時不時揉兩下眼睛。
小涵和許寒之有說有笑聊了一會,桑引添有些無聊,拿出手機打開了存儲着世界名畫的著名App。他快速的翻閱着,根本不用在旁邊的注解上停留太久。葉思染突然來了興趣,他往桑引添那邊湊近了許多,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機屏幕上的畫作。
“這是什麼……看上去像是個幾何圖形。”葉思染眨了眨眼。“又很像是個十字架……不對,看久了,又不像了。”
“這個啊。”桑引添将自己的手機往葉思染那邊挪了挪,食指指尖輕觸着屏幕,将這幅畫放大了幾倍。
“這也太抽象了。完全看不出畫的是什麼。”
“這是波蘭畫家濟斯瓦夫·貝克辛斯基最後一幅畫,名字叫《Y》。是他去世的那天完成的。”桑引添說,“他的畫風确實不太一樣,我很多同學都說他的畫猙獰又恐怖,完全看不出想表達什麼,但這個畫家自己并不那麼認為。”
“哦……這樣啊……”葉思染聽得一頭霧水,甚至連這個波蘭畫家的名字都複述不出來。
“他的作品,雖說都比較抽象,但其中包含着太多潛在的拟人化意義。就我個人而言,我感覺他把生命的脆弱和對死亡的恐懼都畫了出來。”許寒之突然将卡布奇諾推到了桑引添的面前,“桑老師,之前的微博問答有粉絲問你喜歡哪種咖啡,你說,你喜歡cappuccino,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幫你點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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