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鼠兔說自己是個人更令人驚訝的嗎?有!那就是草說話了!
還有什麼比草說話還令人驚訝的嗎?有啊,那就是草也說自己是個人。
這種套娃式的驚訝讓兩個生物都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掉了半個馬甲的甘棠趁着窩邊草震驚于自己說話竟然能被鼠兔聽到的時候率先發問,掌握了大半主動權。
“既然你能說話,那你趕緊說說我的糧到底被誰偷了!”
“……你就問這個?”
“也是,還有個重要的問題,”甘棠恍然大悟:“應該先問你視力怎麼樣的。”畢竟草沒有眼睛诶。不過草也沒有嘴巴都能說話,萬一真就能看到誰偷了糧呢。
窩邊草不想說話并且覺得自己做的心理準備都白做了。
甘棠才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鼠兔呢,這種和另一個變植物的倒黴孩子交流心得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如果現在不找到小偷可能就再也找不到被偷的糧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窩邊草突然開口說話:吧啦吧啦
甘棠(心痛):本來還想着以後沒糧了還能吃窩邊草,這下同時失去了所有儲備糧……
第17章社恐的皮卡3
一般人想象中草說話的聲音會是什麼樣的呢?
一般人大概不會想象草會說話吧……但如果一定要想那大概是一種甘洌清新的聲音?
不過甘棠聽窩邊草說話就像是自己在腦中默念文字一樣,能感受到有個聲音,卻很難形容到底是個什麼音色。窩邊草帶着點張揚和随意的語調像是直接從耳朵灌進腦海,甘棠用爪子撓了撓耳朵,覺得有點奇妙。
窩邊草最高的莖幹筆直地挺立在其他張牙舞爪的細長葉片中心,一叢小草居然也能看起來有點兇:“我當然可以看見,無論是昨天的兔狲還是今天早上掏了你窩的那個——”
甘棠豎着耳朵目光炯炯。
窩邊草把甘棠的神态看得一清二楚,說到關鍵處話風一轉:“昨天你回來的時候它應該就盯上你了,今天你剛走沒多久它就過來,吃了八口,嚼了一百三十五下。”差點把我都啃秃了,窩邊草心有餘悸,雖然并不是很情願做一棵草,但是被食草動物啃得亂七八糟也很難讓人接受啊。
甘棠:一百三十五……心痛。
“你居然還數了?”這草得有多無聊。
“我這是幫你記仇。”因為真的很無聊。
一鼠兔一草各懷心思其樂融融。
太陽升到天空中央,偶爾刮起一陣風都好像熱浪襲來,吹到甘棠身上好像能燙傷皮毛似的。甘棠往空蕩蕩的岩洞深處躲了躲,看着在陽光下招展的草葉子,幹脆攤開身體,用肚子貼緊岩石降溫,順便審問這個“門神”。
“你變成草多久了?”甘棠選擇了最不透露自己的情況的問法,用閑聊的語氣問道。
“比你到這裡早幾天。”窩邊草語氣平靜,用葉子尖尖指了指岩洞。
沒問出來有用的,甘棠換了個模棱兩可的問法:“變成草你怕嗎?萬一回不去呢?”
窩邊草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雖然窩邊草的馬甲并沒有刻意捂着,但甘棠确實是不知道窩邊草的具體情況的。一般穿越(雖然穿越本身就已經不一般了)對于穿越得比較糟糕的情況都會刻意避免提到“回去”,或者說,避免提到“回不去”,而這個鼠兔這樣輕松就說出來了,起碼有很大可能它是知道可以回去的。
剛巧,窩邊草本草也知道可以回去。作為一個前·蘑菇,現·雜草,秦邵再次想起來當時剛從蘑菇變回人的那個猜測。
“你還好吧?”看着這個整個草都耷拉下去的樣子,甘棠感覺自己有點戳人心窩子,雖然自己剛剛也被這草戳了一通,但甘棠是隻善良(?)的小鼠兔,馬上安慰道:“沒事你别慌,也還說不定呢,肯定能回去的。”然後作為一個八百年不被打臉的選手甘棠補充:“就算回不去了你也不會知道的。”因為回不去的瞬間就已經沒有意識了嘛。
秦邵看着這個鼠兔伸出爪子安慰似的拍拍自己的葉子,又想到那個猜測,把腦海中甘棠的臉貼到鼠兔頭上,心情微妙。
“沒、沒事,我沒有慌。”看着甘棠的鼠兔臉湊近自己,秦邵吓得葉子都卷起來了。
就,理論上來說甘棠雖然在食物鍊底層,但是在秦邵這甘棠也是它的天敵來着。
更何況做人的時候都沒和甘棠湊那麼近過,秦邵感覺頭頂的花都快被自己的心跳炸開了。
閑聊兩句就把這棵小草吓成了這樣,甘棠幹脆直接繞過這個話題,問回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所以是誰偷了我的糧?你能分出來哪個鼠兔長什麼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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