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沒留下關于後事的遺言,不過,她和秦王都覺得,太後必定不願意和先皇合葬,先皇大約也是不願意的。
現在看來,用銅汁灌注封死墓道,不管是先皇……嗯,隻能是太後的意思,太後已經用行動表明了态度。
“你,沒事吧?”秦王低頭仔細看着李夏,試探問道。
“還好,姚賢妃想要依附,我自作主張先答應了,讓端硯遞話給郭勝,馮福海一案,得鬧一鬧,還有陳留鎮熊家的案子,也要推出來……”
“陳留鎮熊家案子?”秦王擰着眉頭,他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案子了……不是他想不起來,而是,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案子。
“這是五年前,陳江接手全家父子案子時,查出來的頭一樁因為大小弓,生出來的人命案,因為牽到趙長海,我擔心先拿出這個案子,這大小弓的案子,隻怕就查不下去了,就讓郭勝把苦主熊大一家送走了。
這是趙遠書剛成親那年的事,趙遠書的妻子江氏在陳留鎮有兩個陪嫁莊子,中間橫了熊家大概百十畝地吧,江氏出嫁前,就想把這兩個莊子連成一體,可熊家死活不肯賣。
後來,熊家鬼迷心竅,将那百十畝地,托到皇莊名下,以逃避稅賦丁銀。
江氏嫁到趙家後,趙遠書就找到全具有,從全具有手中,買下了熊家這些田地,熊家老爺子氣惱不過,一頭碰死了,熊大的弟弟和皇莊論理,被打死,為絕後患,熊家被滅了門,隻有熊大一家逃了出來。”
李夏極其細緻的解釋了陳留鎮熊家案子。
“熊家雖說可憐,可也算是……自作孽,怪不得趙家,再說,趙遠書早就死了,你的意思?”秦王仔細聽了,皺眉道。
“隻是亂陣角,攪混水而已。”李夏聲音落低,“娘娘說走就走了,快七十的人了,都說人活七十古來稀。也算喜喪了,朝臣,特别是外官,不會多想,可。”
頓了片刻,李夏看了眼神情悲傷的秦王,接着道:“娘娘的喪禮,太簡陋潦草了,隻怕朝臣和外官,要多想一想,各自掂量,得在他們掂量,或是掂量出個決斷之前,讓他們不隻掂量這一件事。”
說到最後,李夏聲調裡冷冷的都是寒意。
聽到喪禮簡陋的話,秦王臉色微青,李夏看着他的臉色,岔開話題,“你先好好洗個澡,好好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等歇過來,精神好了,再說其它事。世子呢?回府了?陸将軍呢?”
“都回去了,他們比我累。”秦王順着話轉開話題。
回到正院,李夏忙着看着人侍候秦王沐浴洗漱,吃了些湯飯,就放下簾幔,讓他好好睡一覺。
秦王這一覺睡的很好,直到第二天黎明才醒。
李夏已經起來了,在園子裡走了一圈,剪了幾大把鮮花回來,正在插瓶。
“五哥兒說你起的早,沒想到這麼早。”秦王從屋裡出來,站在一枝枝掂量着插着花的李夏背後,欣賞着插了一半的瓶花。
“你去洗漱,好了咱們吃早飯,我讓人去長沙王府請世子早點過來,還有郭勝,咱們還得辛苦一陣子。”李夏話說的凝重,神情語調卻輕松愉快。
秦王嗯了一聲,站着看了一會兒,俯身在李夏額頭吻了下,才轉身往淨房去。
李夏手裡的花剪頓住,轉頭看着已經走開的秦王,輕輕松了口氣,看起來,他比自己預想的更能承受眼下這些事。
秦王洗漱好出來,李夏剛剛插好幾瓶花,站在屋子中間,指揮着幾個小丫頭這兒放放,那兒擺擺,秦王走到李夏身邊,緊挨她站着,順着她的目光看着幾瓶花,指着其中一瓶,“這一瓶放書房吧,書房裡的瓶花不如這個好。”
“那是,這是我親自選親手插的,滿府裡就我這幾瓶花最好。你把這瓶花送到書房,到院門口交給可喜就行,他知道放在哪兒。”李夏指着小丫頭吩咐。
等幾個小丫頭擺了瓶花出去,端硯帶着人提了提盒進來擺飯,秦王俯身到李夏耳邊,“不用小心太過,都是你的人,這府裡的人,十來年了,也都信得過。”
“第一,規矩不能錯,第二,人是會變的。要用規矩管人。”李夏回身,手指點在秦王胸口,認真嚴肅道。
“好。聽你的。”秦王露出絲笑意,聞着飄溢而來的飯菜香,一陣饑餓之中,卻覺得眼前一切與往日大不相同,突然間就明麗溫暖起來。
桌子上擺了米油和小米粥,一碟子小饅頭和油鹽花卷,糟鲥魚,王瓜拌金蝦,拌酸筍和一碟子清炒菜心,清爽素淨。
秦王先盛了一碗米油喝了,又喝了碗小米粥,一碟子小饅頭和花卷吃了大半,才放下筷子,看着隻吃了一碗小米粥,一隻小饅頭的李夏,“都是你在家常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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