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娘娘也是明州人。”聽秦先生說到明州,李文山立刻接了句。
秦先生撚着胡須笑起來,“是,都是數得着的海商,江家由富而貴,比趙家早了一兩代,兩家有姻親,所以,這計相之位,算是握進了太子一系的手中。”
秦先生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輕快。
“另外,江南西路憲司的位子,差不多也算定下來了。點了潘承,潘承今年四十二歲,之前,是禮部員外郎,是明尚書一手簡撥上來的才俊。潘承為人沉默寡言,不好交際,我和他沒什麼來往,不知道他脾性如何,為人如何。好在,咱們這會兒,跟他還扯不上什麼瓜葛。”
李文山看着表情愉快的秦先生,想着李夏的話,遲疑着問了句,“大伯,也是太子一系的嗎?”
秦先生滿眼笑意的看了李文山一會兒,撚着胡須,笑起來,笑了一會兒才答道:“你大伯為人謹慎,這是長處,不過,有時候,就不能算長處了。
你大伯和明尚書相交莫逆,明家幾位少爺,和京城伯府幾位小爺,也都常來常往,比如大爺李文杉,就和明紹平關系極好,當初在太學,還一起創辦過文社。
這回,你大伯能領到這江南東路轉運使的差使,明尚書是幫了大忙的。
如今臨近杭州的幾路,兩浙路有鄭漕司,江南東西路除了你大伯和潘憲司,還有江南東路的蔣憲司,明尚書為人勇猛突進,是個極其難得的人才,太子一系,能有如今的局面,明尚書居功甚偉。”
在下郭勝
看着一臉認真,認真到擰起眉的李文山,秦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王爺身邊,雖說要忠于君上,可你這心裡,也要有個數才最好。”
秦先生這些話沒有太多層意思,李文山基本上都聽明白了,想點頭,卻又想起阿夏那天那幅神情,和她說的那些話,頭沒點下去,眉頭擰的更緊了,遲遲疑疑道:“先生,皇上才三十多歲,三十三,這……”
秦先生哈哈大笑,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用力拍了幾下李文山的肩膀,“你聰明天成,實在是難得之極,這話極是,所以,李家,你這頭,隻要心裡有數就行了。你說的對,今上才不過三十出頭,未來漫長,這種天命所歸的事,變數都極大,不到最後,誰都說不準,可是,真到了最後……”
秦先生頓住,看着李文山,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到了最後,一切都成了定局,還能有什麼呢?富貴險中求。咱們不說這個,你還小,還不到說這種話的時候,什麼時候回京城考秀才,你想過沒有?”秦先生驟然轉了話題。
“還沒有,我是想既然回一趟京城了,最好從秀才到春闱,都考一遍,我覺得我現在的文章學問,還差的遠。”李文山想着李夏的擔憂,他要是走了,家裡怎麼辦?阿夏怎麼辦?暫時不能走,還是等一年兩年,甚至三年五年再說吧。
“這事是不急。”秦先生想的卻是另一面,“前幾天,朱參議說起明濤山莊,說是開了春,明濤山莊就要動工,要把後園幾個地方加幾堵夾牆,還要鋪一片演武場出來,夾牆要冬天才用得到,春天裡動工,隻能明年冬天用了,看這樣子,至少明年冬天之前,太後和王爺,還沒打算回京城,跟在王爺身邊侍候相比,你科舉這事,不用着急。”
秦先生和李文山說話,是說話,更是教導,每一件事,都解釋的極其詳細。
李文山噢了一聲,“我也聽王爺說起過一回,有一回古六說斷橋殘雪之景最佳,就是杭州雪太少,今年隻怕是看不到了,王爺就說,今年看不到還有明年,明年看不到還有後年,總不能三四年不下一場雪吧。”
秦先生眼睛亮閃,捋着胡須再次哈哈大笑起來,“聽這話意,這三四年……好好好!我一直擔心這個,你們這個年紀,半年一年的交情,實在是……過眼雲煙,好好好,有個三四年,正好,到時候,你跟王爺一起進京,你這科舉,到時候,隻要不出大錯,必定穩穩當當,要是……”
要是這幾年再能有個才子的名頭,那就更好了……算了,太後和王爺在這杭州城,諸事低調無比,五爺最好也低調些,免得惹了厭煩……
一眨眼的功夫,秦先生已經轉了七八圈心思,看着目光清澈的幾乎一眼看到底的李文山,看着他撓着頭,一臉不好意思的嘟囔着:“我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跟王爺他們在一起,開心得很……”
………………
橫山縣衙,李夏坐在二門台階上,雙手托着腮,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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