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得小寶哭,凡骨子讓阿毛把他帶走了,他還有事沒有問小寶呢。藍無月守在大哥的身邊,輕輕握住他同樣被包著的手,全身繃緊。林盛之加諸在大哥身上的痛苦,他會百倍地報複回去!洗去雙手殘留的藥,凡骨子領著小寶進了側間,讓小寶坐在床上,丢給小貝一個桃子讓它自己去玩,凡骨子在小寶身邊坐下,說:&ldo;阿寶,别哭了,師傅有話問你。&rdo;小寶流著淚,扭頭看向師傅,忍著不哭出聲。凡骨子不大高興地擦擦他的淚說:&ldo;他又沒死,你哭什麽?你該高興。那些肉繼續爛下去的話他可就沒命活了。&rdo;雖然都叫他師傅,不過那倆兄弟隻是沾了他小徒兒的福,他才不心疼他們痛不痛呢。小寶忍不住抱住師傅,低低哭了起來,他對不起鬼哥哥,對不起美人哥哥。翻個白眼,凡骨子摸著小寶的頭說:&ldo;阿寶,告訴師傅,你到底是誰?&rdo;小寶的哭聲停了,身子顯示一頓,然後發起抖來。凡骨子皺皺眉,繼續摸著小寶的頭說:&ldo;你怕什麽?師傅才不管你是誰,但你是師傅的徒兒,師傅不能不知道你的來曆,不然說出去師傅的臉面往哪擱。&rdo;小寶的肩膀顫抖,漸漸的,哭聲明顯,抱著師傅的雙臂也是緊緊的。凡骨子一下一下,很是慈愛地摸著小寶的頭,沒有等太久,他就聽到小寶怯怯的、滿是愧疚、又帶著自卑地說:&ldo;我,我叫,林梓,彥……是,是……&rdo;那幾個字他怎麽也說不出口。凡骨子撫摸小寶的手停下了,雙目閃過了然。想著師傅會因此不要他了,小寶整個人抖得厲害。&ldo;你是林盛之的兒子?&rdo;&ldo;嗚……&rdo;小寶點點頭,淚沾濕了師傅的衣衫。這件事壓得他喘不過起來,師傅和哥哥們知道後不管怎麽對他,他都不會怨,這是他欠哥哥們的。凡骨子一手抱住了小寶,哼道:&ldo;他是他,你是你。阿寶,聽著啊,今後誰若因為你是林盛之的兒子而對你不好,師傅就把他丢到蛇池裡做成蛇餐。&rdo;哭聲驟停,小寶擡起了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到的。&ldo;傻徒兒。&rdo;凡骨子用袖子擦擦小寶的臉,不悅地說:&ldo;師傅收你為徒,看中的是你的人品,不是你爹是誰。你爹就是鬼哭笑,我看上了你也得當我的徒兒。&rdo;話一說完,凡骨子就跟吞了蟲子一樣五官扭曲:&ldo;呸呸呸,那鬼哭笑又醜又臭,還是别跟他沾邊的好。&rdo;&ldo;師傅……&rdo;小寶的鼻子酸了又酸,心裡甜了又甜。&ldo;你的身世師傅不會跟旁人說。若那倆人知道你的身世後敢欺負你,你到時候可别攔著師傅把他們做成蛇餐。&rdo;酒窩深陷,小寶流著淚抱住師傅,軟軟地求:&ldo;不做,不做。&rdo;&ldo;傻徒兒。&rdo;敲了小寶的額頭一記,凡骨子繼續問:&ldo;阿寶,你的身子可有何不适?&rdo;小寶愣了,然後不笑了。&ldo;告訴師傅,不得隐瞞。&rdo;小寶微微低下頭,害怕地說:&ldo;一到,初一和,十五,就,身上就,疼……&rdo;好像該疼了吧。凡骨子擰了眉,果然!&ldo;你臉上的黑斑可是打小就有的?&rdo;小寶搖搖頭,摸上自己的右臉:&ldo;娘走了,之後,才,有的。&rdo;娘?凡骨子擡起小寶的下巴,問:&ldo;你娘呢?&rdo;小寶的眼裡閃過傷心,低低地說:&ldo;娘,走了。不知道,去哪了。&rdo;凡骨子把小寶攬到了懷裡,心裡有了計較。&ldo;身子疼也是在你娘走了之後?&rdo;&ldo;嗯。&rdo;小寶忍不住又要哭了,但他不想哭。&ldo;你娘叫什麽?&rdo;&ldo;冬。&rdo;&ldo;你娘走那晚,對你做了什麽?&rdo;&ldo;忘了。不記得,娘何時,走的。&rdo;知道再問不出什麽了,凡骨子拍拍小寶:&ldo;不傷心,以後有師傅和阿毛疼你。&rdo;&ldo;師傅!&rdo;淚,再也停不住了。滿心的委屈,滿心的對娘的思念、對鬼哥哥和美人哥哥的愧疚,小寶在師傅的懷裡失聲痛哭。凡骨子沒有勸他,由著他哭,有時候痛痛快快哭一場比憋在心裡要好得多。苦累了,小寶在師傅的懷裡睡著了。擦幹小寶的臉,讓他好好睡,凡骨子低低自語:&ldo;這可怎麽辦?小徒兒說話不利索、腿腳不利索,還有一身的怪&lso;病&rso;,真叫我這當師傅的為難啊。到底要不要那麽做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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