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眸中沒有懼怕,認真的看着他,“永夜大人妙贊了,皮囊而已,再是好看也不過轉瞬而逝。”
“你認得本座?”
永夜收回手,眉峰微挑。
蔚思同臉色大變,憤怒的盯着芷月,他明明叮囑過她的,沒想到她竟會在這上面出錯,她不該認識他,更應該裝作不認識他,一無所覺的接近他才對!
他心跳如鼓,暗道完了,以永夜不可捉摸的性子,說不得要當場發作,他暗暗擡手調出法器,準備替她擋一下。
都是那不成器的狗東西教出的好女兒,他真是前世欠了他們父女的!
芷月搖搖頭,“沒有見過,但曾聽父親說過大人的故事,再加上祖父對您恭敬的态度,所以猜到了。”
“哦,那你父親與你怎麼說本座的?”
永夜漫不經心的笑着,都能猜到這些小蟲子會怎麼說他,無非是他生來是邪魔異端,不該存在于世間,站在他們頭頂胡作非為,更不該接受人間供奉信仰,他就該來于黑暗,退于黑暗。
“永夜大人是曾匡扶于世間黑暗,為人間帶來清平安甯人生的神。”
“神?本座竟然是神麼?”
永夜緊緊的盯着芷月的眼睛,想要從其中看出敷衍與厭懼,可是沒有,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幹淨,仿佛能清澈見底,隻有純然的認同。
“您自然是的,千百年前,若沒有您的出現,那麼,世間依然被妖魔所占,人間不會有現在的太平日子。”
“可諷刺的是,有些人就是要将本座當成該要清除的邪祟,明明是平等交易的事情,有些人就是要愛将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得了便宜還賣乖,真當這個世上有這麼簡單的事嗎?”
永夜視線移向如臨大敵的蔚思同,似笑非笑的說道:“大祭司,你說有嗎?”
蔚思同強笑,見他沒有傷害芷月的意思,握緊手中法器,胡亂的點了點,“大人說的對,沒有那樣簡單的事……”
永夜這才看向芷月,“姐姐,看看大祭司緊張的樣子,莫不是怕我吃了他吧?還是姐姐懂我,我可是一個善良的“神”呢。”
他笑了,笑得極為好看,眼睛彎成月牙狀,像一個小小少年,捉弄人成功的得意,簡單又無害。
姐姐兩個字,讓他說的親密又纏綿,仿佛被他含在嘴裡一樣。
蔚思同這下不隻嘴角抽動,連眼角都跟着抽動不已,好消息,這個老妖怪明顯被他的孫女吸引了,壞消息,老妖怪被他孫女吸引了。
他眼神暗暗瞥了芷月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認同,原來如此,比起那個逆子來,孫女真算得上是有勇有謀了,竟有此等急智,以這種方式引起永夜的注意。
并且意外的将他哄得很開心。
芷月不知祖父心中所想,否則一定忍不住打破他的期待,她不卑不亢的與永夜對視,心中暗道,她都戳破他的身份了,他是怎麼好意思還叫她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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