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書禮貌地答:&ldo;剛剛失業。&rdo;&ldo;哦,那以前在哪裡呢?&rdo;常藍也顧不得失禮,接着繼續探問。&ldo;一家裝飾材料公司。&rdo;葉玉書照實回答,反正是過去的事了。&ldo;怎麼不做了?&rdo;&ldo;做不下去,就不做了。&rdo;葉玉書握着雜志,有些好笑她的窮追不舍。常藍也笑,卻還是問:&ldo;葉先生很面熟,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叫什麼名字啊?&rdo;葉玉書噗哧一笑,原以為隻有男人試圖向他搭讪時才會說這樣的話。他笑着答:&ldo;葉玉書。&rdo;常藍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地笑了,笑容有些放肆:&ldo;我說嘛,怎麼這麼熟?原來葉先生也在凡爾賽客串少爺。&rdo;葉玉書笑容一斂,旋即又笑起來:&ldo;常小姐真厲害。你怎麼知道?&rdo;&ldo;哈,我也常常在凡爾賽做。&rdo;常藍說起自己的職業,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ldo;那個農行的什麼行長,這一陣一直在問起你。你怎麼一直沒去?&rdo;葉玉書淡淡道:&ldo;沒心情,就沒去。&rdo;申常青注意到了,心裡打個突:&ldo;你們認識銀行的人嗎?&rdo;常藍一指葉玉書:&ldo;我不認識,是他認識。那個農行的行長一直沒忘記他呢,這一陣天天來找他。&rdo;申常青聞言一喜,看向葉玉書:&ldo;小葉,是不是這樣?&rdo;葉玉書不置可否:&ldo;好像有這麼個人,不過不太記得了。&rdo;申常青有些着急,看着葉玉書問:&ldo;小葉,你認識那個行長,是嗎?&rdo;葉玉書聳聳肩:&ldo;是見過一面,不過後來就一直沒見過了。&rdo;&ldo;你知道怎麼和他聯系嗎?&rdo;&ldo;知道,他給了我一張名片,叫我要事就找他。&rdo;葉玉書順口說,很是無所謂。申常青高興地一拍手:&ldo;太好了。&rdo;鄭彬也興奮地笑道:&ldo;的确是太好了,這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rdo;葉玉書不明白有什麼好,沒在意。常藍卻明白過來,頓時一臉興奮。申常青笑了一會兒,輕松地直起身:&ldo;今天不忙,明天再談。今天是中秋節,我們一起過完節再說。&rdo;常藍與鄭彬都大表贊同:&ldo;不錯,中秋節還要談工作,太掃興了。&rdo;4個人一起往走,準備吃飯。常藍刻意走到申常青旁邊,低婉地問:&ldo;吃完飯準備到哪裡去玩?&rdo;&ldo;去海秀島吧。鄭彬你說呢?&rdo;申常青借着與鄭彬說話,往旁走了兩步,與常藍拉開距離。不過,葉玉書早就故意與他們拉開距離了。不管怎麼樣,他并不愛申常青,犯不着夾在裡面做歹人。鄭彬對葉玉書很有好感,緊走兩步到他身邊跟着。聽申常青一問,他連忙表示同意:&ldo;好的。&rdo;申常青笑道:&ldo;你們的意見呢?&rdo;葉玉書立刻答:&ldo;我沒意見。&rdo;常藍也緊跟着說:&ldo;常青怎麼說就怎麼辦,我是沒意見的。&rdo;話裡一股賢惠的味道。葉玉書悄悄笑起來。鄭彬知道他在笑什麼,也跟着笑了。耽美今天是節日,出租車的生意好得出奇。他們四人吃完飯,打的到海秀島的門口,司機便不肯再往前開了。他不想耽誤時間,還要往海州趕去,再多做幾單生意。四人興緻很高,倒也不生氣。申常青付了車錢,大家下了車,在門口買好票,步行進去。進了門,有條長長的土路,路兩旁都是海。他們很快走出了大門的燈光能夠照射的範圍,前面迅速黑下來。路邊的海水嘩嘩地一波一波撲打過來,巨大的聲響蓋住了其他的一切聲音,讓人覺得夜是如此靜谧。當空一輪明月,照得天空象是深藍色,更顯深邃誘人。葉玉書不時擡頭看月。在貴陽,天無三日晴,要在中秋夜看到月亮,是很困難的。幾年可能都沒有一次。此時,看着那圓月,上面那巨大的桂花樹,還有吳剛、嫦娥、玉兔的陰影是如此的明晰。&ldo;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rdo;他輕輕念着。嫦娥在天宮的寂寞與他在茫茫人海中的寂寞,哪一個更無奈更悲哀呢?伴着大海有節奏卷上來的白浪,他們走過了那條長長的土路。一轉彎,景象頓時大變。眼前燈火通明,沙灘上和大海裡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高音喇叭裡放着流行歌曲,失真的聲音伴着交流電的沙沙聲,不見動聽,卻别有一番熱鬧氣象。每個人似乎都在歡笑,嘤嘤嗡嗡的聲音喧鬧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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