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你與我在一起時總是走神,可是國事上遇到了什麼難題?”
燕鸢笑了笑:“沒有。”
甯枝玉定定望着他俊美側容,心中浮起難以言喻的悲傷,總覺得這人雖在自己身邊坐着,心卻離他越來越遠了。
今日燕鸢本是沒打算帶甯枝玉出來的,甯枝玉求他了許久,說想同普通夫妻那般在街上逛廟會,看花燈,甯枝玉少有想要什麼的時候,燕鸢不忍心拒絕,見他這幾日服了龍鱗後精神好了許多,便答應了。
然而,從玄龍離開那日起,内心便從未停止過想念。
燕鸢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當初隻是癡迷于玄龍的身體,稍微靠近些便想與他歡好,如今玄龍不見了,他的心就跟着空缺了一塊,雖不會死,但腦中裝着那龍的面容揮之不去,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處理朝政的時候想,就連與甯枝玉在一起時都忍不住頻頻想起。
明知道陷得越深,便是對甯枝玉的背叛越深,然而,人若能輕易掌控自己的感情,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為愛殉情。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那龍了麼。
那阿玉呢,阿玉怎麼辦……燕鸢想到此處,心髒就狠狠揪緊,恰逢此時,身側甯枝玉忽得咳嗽了起來。
燕鸢心中一驚,從袖中掏出手帕遞到甯枝玉唇邊,甯枝玉擡手接過,燕鸢輕輕順着他單薄的後背:“難受得厲害麼?”
甯枝玉搖頭,用手帕捂着唇咳個不停,馬車壁簾被風拂起,窗外透入的月光映得他面容慘白,眼底猩紅。
燕鸢心痛不已,命令外頭駕車的侍衛快馬加鞭。
甯枝玉許久才漸漸安靜下來,白帕子從唇邊挪開,被血滲紅了半塊。
燕鸢拿過他手中帕子折起,用幹淨的地方擦去甯枝玉唇邊殘留的血污,啞道:“朕就不該帶你出來,原還好好的,定是因為今夜吹了風,現在又咳血了。”
甯枝玉知他心疼自己,便笑起來,擡手摸了摸燕鸢溫熱的面頰,安慰道:“這身子本就是時好時壞,無事的,阿鸢莫要擔心。”
燕鸢哪裡舍得再說重話,沉默地将甯枝玉攬入懷中,甯枝玉靠在他肩頭,久久無言。
“……阿鸢。”
馬車進入皇城時,甯枝玉喚他。
燕鸢低頭:“嗯?”
“今夜我很歡喜。”甯枝玉輕聲道。
燕鸢笑起來,眼底柔軟:“朕亦很歡喜。”
“阿鸢。”甯枝玉又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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